清悦……” 大宫女上前安慰,“娘娘莫急莫气,以咱们公主的身份容貌,还怕找不到另一桩好婚事吗。” 皇后摇摇头,“我并非急这个。” 她气的是陛下这件事做得太过随性,丝毫没有顾及长公主的声誉。 即便驸马真的在成婚一月时就与侍女在府中……他也可以当场处置了那侍女,再寻个由头敲打驸马,令驸马不敢再犯就是了。可陛下偏偏用了这么个办法,毁了驸马,与致远侯府生了嫌隙不说,还毁了清悦的声誉。从今日起,大概会有好些长公主貌若无盐或生性跋扈毫无女儿家温柔,让驸马成婚一月就忍不住和侍女偷欢之类的话传出。 而且这样一来,以后还有谁敢迎娶宫中其他几位公主,有个这么可怕一言不合就废人命根的老丈人,恐怕那些世家显贵们谁也不敢让儿子孙儿娶公主了。 想到成婚前长公主谈起驸马时娇羞期待的模样,皇后心中担忧不已。她身为皇后,夫君是这世间至尊,注定要与诸多女子分享陛下。但她的女儿贵为公主,她本来满心希望女儿可以过上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生活,无论出嫁前还是婚后都可以享尽宠爱。 没想到,没想到才一个月就出了这种事。 皇后对元宁帝又怨又怒,即使他做的这件事完全是为了长公主好,可后果却是得不偿失。 皇后的想法丝毫影响不到元宁帝,废了驸马之后他心情大好,命人将驸马丢回致远侯府再把公主带回皇宫,就带着阿绵策马奔了出去。 阿绵被他这前后反差吓得有些不敢说话,心中想着这到底是发病还是没发病呢。 “阿绵莫非觉得朕做得不对?”元宁帝心情很好地问她。 阿绵看着他,试探性软声道:“陛下突然这样,恐怕大姐姐会伤心,她好像…很喜欢驸马。” 元宁帝一怔,显然没想到这一茬,随即不在意笑道:“这有什么,不过是个油头粉面的小子,朕会为她寻个更好的。” 阿绵不说话了,元宁帝接道:“日后你成婚,朕自会让人看仔细,省得再遇着驸马这样不堪的纨绔子弟。” 如果驸马这样就叫不堪,那你都不知道不堪到什么地步了。阿绵默默腹诽,不说别人,就说柔妃和铃美人,这两人是姑侄,而且铃美人还害得柔妃差点没命,元宁帝明明都一清二楚,却仍能毫无芥蒂地左拥右抱。 阿绵前世今生都过得没什么心机,对政治敏感性也弱,所以除了觉得元宁帝这做法有些偏激了之外,丝毫想不到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更何况她才受过‘古代男子都妻妾成群’的刺激,看到驸马的下场,心中其实是觉得有些大快人心的。 他们散心散得融洽,致远侯府却炸开了锅。 一个月前高高兴兴和长公主大婚成为驸马的幼子,陡然被人粗鲁地敲开府门扔了回来,还是下身血淋淋的姿态,侯府中的老太爷气得差点没晕厥过去。 “我,我的孙儿啊……”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老太爷焦急地询问,“我孙儿如何了?可有性命之忧?” 致远侯脸色黑沉,不得不答话,“爹,良瑾并无性命之忧。” 老太爷长长舒了口气,就听致远侯又道:“只是他被人伤了下身,恐怕……恐怕今后难以有子了。” …… 老太爷还是昏厥了,致远侯府一阵混乱。致远侯来到房内,看到脸色惨白的幼子握紧了拳,“大夫,我儿真的没办法……” 大夫摇头,叹气道:“二少爷被一剑刺中下身,刺得极深极重,只剩一层皮还连着,老夫着实无能为力啊。” “圆木!”致远侯厉声道,“将之前的事再说一遍,仔仔细细的,不可有一处缺漏。” 名为圆木的小厮匐在地上,叩首飞快道:“是。当时小的正要给少爷拿书去,在路上就有人将少爷扔给小的,并道‘驸马无状,触怒陛下已被严惩,陛下命你将其带回致远侯府,永不得再回公主府’。小的见少爷浑身是血,也不知伤了哪里,又见公主府中突然有带刀侍卫出现,便忙雇了马车将少爷送回来了。” “少爷犯了何事?” “这……”小厮低声道,“小的来时曾模糊听人说过,似乎是,似乎是少爷光天化日之下与婢女偷、偷偷偷偷……正好被陛下撞见,陛下大怒之下就……” 他本想说偷情,可一意识到面前的是致远侯,便有些不敢说出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