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浓烟散尽,那黑衣刺客早已逃之夭夭。 这时,寺中护院匆匆赶来,问道:“韩捕快,发生了何事?” 韩墨辞冷声道:“有刺客,追。” 护院们便顺着那条通往山下的小路追了下去。 寺中出了这种事,主持自然不敢小觑,匆忙疏散了香客,封了寺庙,封闭了各个出口,满山搜寻那刺客的下落。 衙门也追派了人手过来查找,奈何,那刺客却如同大海中的一滴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经过询问,得知那扫地僧是一年前来到荣安寺的。 他自诉名叫邹恒,蓟州人氏,自小无父无母,流浪四方,来的时候又身染重病,佛门中人慈悲为怀,不但给他治好了病,还收留了他,让他在寺中做了一名扫地僧。 谁能料到这邹恒竟胆大包天,不但牵涉进了命案,还敢刺杀衙门捕快,看样子,他背后来头不小。 只怪他平时伪装得太好了,在寺中一年,竟没人知道他会武功。 荣安寺不是皇家寺庙,寺里没有武僧,只有十来个护院,这些护院也就会些基本的拳脚功夫,平时也只是维护一下寺庙的秩序和日常维护而已,哪里能看得出那邹恒是有武功底子的? 也因此,才得以让他在寺中隐藏了一年之久。 当下,县衙立刻派人去了邹恒的蓟州老家调查他的来头,同时在城中张贴悬赏缉拿布告,将其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并对进出城人口进行严厉盘查。 消息传到骆府,雪落轩里,骆雪砸碎了一只昂贵的青花瓷瓶。 “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她狠狠地咒骂着,气得胸脯一起一伏。 莲香忐忑:“二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骆雪恨恨道:“怎么办?我知道该怎么办啊?” 说完,兀自气难平,又抓起一只茶碗,重重地丢了出去,摔得稀巴烂。 该死的混账,这么沉不住气! 那姓韩的查到荣安寺又怎么了?荣安寺那么大,他能查出个什么? 偏他胆小,生怕查到自己头上,没经过她允许,就擅自动了手。 这下好了,彻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白白给人家送上了把柄。 本来那姓韩的还只是怀疑王友良和谢保玉是受人唆使,但手里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下子,岂不明明白白告诉人家,他们俩的事背后的确还有真凶? “真是个不堪重用的废物!简直气死我了!”骆雪咬牙切齿,嗷嗷地叫了起来。 莲香听得胆战心惊,颤颤巍巍地上前劝道:“二小姐,你小声一点,当心隔墙有耳!” 骆雪深呼吸,再深呼吸,最后终于冷静下来。 “莲香,这几日你外出勤一点,他要是来找你,就给他点银子,叫他先找个地方躲起来,避一避风头,过阵子再说。” 平时他们碰面都在荣安寺,这次他出了事,指定会来找她。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她只能安排他暂时躲一躲,以免引火烧到她身上来。 想想真是气难平,本来她还打算安排他去刺杀谢大丫那个贱人呢,如今闹了这出,这事儿只能先压下来,等过阵子过了风声再说了,不然,真让衙门盯上自己可就麻烦了。 谢大丫,我且容你先蹦跶一阵子! 愤愤地坐下来,塞了块点心进嘴里,骆雪狠狠地咀嚼着,好似那是她嫉恨之人的骨肉。 ……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田间屋后到处都是桃红杏白,梨花烂漫,还有远处金灿灿的油菜花。 春风一吹,翠柳翩然,花瓣纷飞,偶有稚子把树一摇,顿时漫天的花雨,美不胜收。 横河里,池塘边,大白鹅和鸭子悠闲地游来游去,妇人们在田埂间打着猪草。 那些青草野菜都是新鲜长出来的,绿油油的,又青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