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下两人。 她被反绑着双手,好容易找回平衡,便赶忙坐起来,挪到奄奄一息的容祀身边。 除去被打伤的左臂,其余地方伤的并不严重,能看见的只有几处淡青色的淤痕,他头朝下,束好的发冠松散的耷拉下来,乌发遮住了半张脸,犹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你腿有没有事?” 赵荣华巡视完他上身,见那两条腿微微发颤,不由挪过去,反过身来轻轻一按,容祀冷不丁一声痛吟,小腿肚跟抽筋一样,抖得厉害。 孤底子好,你先别说话,让孤休息会儿。” 赵荣华知道他还在逞强,却也没有点破,她环顾四周,见墙角有一堆杂草废柴,唯一的一扇窗牖从外面被钉死,遮住了投进屋内的光线,空气里的霉腐气浓重,此处应荒僻许久。 半晌没有在听见动静,容祀昂起头来,微红着脸颊道:“过来。” 赵荣华行动还算便利,走过去,居高临下望着闷红脸的容祀,蹲下身去,那人的头发遮了脸,俊美的容貌却丝毫不受影响,反倒有种被摧残的清冷感。 在她茫然的注视下,容祀憋了口气,喉咙里咕哝一声:“给孤翻个身。” 相比于赵荣华的只绑双手,他们对容祀的防备显然更甚,不单是绑了双手双脚,还将腿脚之间绷起麻绳,捆的毫无纰漏。 赵荣华比划了一下,最后抬起脚来,沿着他的侧臀,将他翻了个个儿,屈膝平躺在地上。 给孤把头发往后理一下,”容祀努了努嘴,朝她示意自己被遮盖住的眼睛,“还有胳膊,松松这绳子。” 赵荣华背过身去,凭着感觉给他摩挲垂在脸上的头发,手一动,就被容祀亲了口。 她缩回去手,转头睨他一眼,“再乱动,我可不管你了。” 事态如此危险,他竟还存着戏弄的心思,当真不知轻重缓急。 胥策和胥临,是不是埋伏在山下,你是不是故意被擒,给他们设了陷阱?” 赵荣华拨开他的发,回头抱着一线希望,明亮的眼睛闪着光,紧紧盯着容祀的反应。 孤在你心里,是不是无所不能?” 赵荣华一愣,容祀呵出的热气喷在她手心里,痒痒的,潮湿的,像一团被小狗拱过的濡湿,她攥紧了手,鸦羽般的睫毛微微垂落。 虽然不想承认,可容祀说的话,似乎就是她一直默认的事实。 他就是无所不能,就是会掌控一切,能在山重水复之时柳暗花明。 她自己都不知道,缘何这样一个令自己生厌的人,会如藤蔓般自心头的某个角落,悄然生根,盘桓而上,直至某日某时某刻,恍然惊觉,想要摆脱,却终是徒劳枉然。 其实…”容祀弯起眉眼,活动间,左臂裂开一样疼的他低声嘶了口气。 孤就是无所不能的。” 说完,他低下头去,尖锐的白牙啃在麻绳打结处,粗糙的质感叫他不悦的拧起眉头,忍着不适感,他用嘴解开了捆绑赵荣华胳膊的绳子,咣当一下倒在地上。 累的有些脱力。 赵荣华没敢出声,手刚松开,就赶紧蹑手蹑脚走到他跟前,给他解了捆绑手脚之间的麻绳,待手脚的钳制松开后,她又给他解了绑在手腕的粗绳,然还未悉数解完,便听到外头传来低俗的笑声。 就知道陛下沉不住气,我说什么来着,今夜还不知道能要几回…” 还是要怪这小娘子长得太好看,换做旁人,陛下还能忍上两日,哪会这般迫不及待…就是不知道,回头有没有咱们兄弟的份儿…” 两人凑在一起,笑的愈发放/荡。 屋内容祀的脸上,渐渐涌起一抹杀意。 迟早的事儿,先前那几个美人,跟着陛下出逃的情分,不也被陛下转手送了旁人,咱们只消等着,待陛下食过之后,自能轮到咱们…” 想想我就心痒痒,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了这么久,憋死老子了,哈哈哈…” 接着就是两人谄媚下作的笑声,隔着破败的门窗,一字一句落到两人耳中。 赵荣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