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欲亲一口,她还不依不饶,小手攥成拳头,使劲捶打他的肩胛,哭哭啼啼非逼着他做个了断。 眼见着她哭岔了气,容祀猛地惊醒过来,甫一睁眼,便看见四下昏暗的光火,烛心似灭不灭地摇曳着。 屋外一片静寂。 心内不觉跟着怅惘起来。 他若真的定下太子妃,依着安帝和礼部的计划,良娣良媛定是少不了,届时后院莺莺燕燕,她还不知该妒成何等模样。 想到此处,容祀又觉得赵荣华处境甚是焦灼。 而他又因丁点小事为难她,未免有些小鸡肚肠。 于是翌日清早,忙完了手中琐碎,难得闲适起来。 容祀换上一袭白袍锦衣,只着玉簪绾发,配上革带香囊,一路往宫门口走去。 还未出宫,便瞧见临近甬道有两个熟悉的人影,正是傅鸿怀和程雍。 容祀不动声色地走近,听见两人特意压低了嗓音谈话。 傅鸿怀生性好动,饶是尽量克制,那声音亦清清楚楚传到容祀耳中。 要不是我娘昨日跟我唠叨,我竟不知你去相亲了,程雍,你可真沉得住气,我还以为你是个檀木头,原早悄摸摸见了人,嗨,梁俊就是白操心。” 程雍没回他,一面走一面想着那日烟暖苑的事。 至于傅鸿怀说的相亲,完全是因为爹娘自作主张,瞒着他给媒人递了八字名帖,合了一家世族嫡女。 他见过,是在府中办宴的时候,男女分桌,后来母亲特意将两家人叫到一起,聊着聊着便只剩下他跟那位小姐。 程雍本就不爱说话,那小姐又生的极其娇俏灵动,自顾自地讲了好些话后,临走前硬塞给程雍一个香囊,说是自己绣的。 程雍的母亲见了,甚是欢喜,说那绣功精湛,图样精细,无论如何都要给他别到腰间带着。 再后来,他便有意落在了烟暖苑。 不提此事,程雍着实想不起来。 傅鸿怀却没打算放过他,拉着一个劲地问那小姐长相,性情,程雍没法,硬着头皮与他回道,“我也未看清那小姐样貌,只是听声音像是个爱讲话的,跟你差不多。” 啧啧,那性格多好,我娘说,那小姐绣功了得,满京城不一定能找出比她绣的好的,她绣了什么给你,我瞧瞧…” 说罢,傅鸿怀便上下其手,对着程雍开始搜罗。 程雍没法,咳了两声,正色道,“我丢了。” 丢了?”傅鸿怀掐着腰站直,一脸的不理解,“我娘说人家送了你一个香囊,意思是挑中你了,听传言,你们两家像是要结亲了,怎么就丢了?” 空穴来风,以讹传讹,我只与那姑娘见过一回,哪里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更何况,自此以后,我再未跟她见过面,休要胡闹。” 程雍一本正经拂去傅鸿怀的手,想往前走,傅鸿怀又跟了上去。 容祀蹙了蹙眉,微提脚步,悄悄跟在一侧。 心里想的却是,程雍丢在烟暖苑的香囊,不会是他口中的小姐送的吧。 怎么可能,那花色绣功明摆着是赵荣华的手笔。 正嘀咕着,便听到程雍再度开口,“你莫要跟梁俊一样,替我多想,有些事我自己清楚,你们不必暗自揣摩我的想法,若碰到有缘的,我自会珍惜,可那小姐与我实在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