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胥策都有些急了。 殿下,要不要过去看看。” 看什么?” 答得倒是很快。 胥策一脑门冷汗,心道,还能看什么,自然是看赵小姐。 若不然,他一趟趟让自己去常春阁的甬道上等着,难道真是为了去迎程大人? 不去!”容祀合上眼皮,索性将膝上的毯子拉高,下颌埋了进去。 啧,口是心非。 胥策抹了把汗,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忐忑不安的退去外间。 胥临朝他使了个眼色,两人聚到一起,又开始窃窃私语。 程大人看着文文弱弱,你没见他单手就能抱起赵小姐,得亏他穿了氅衣,走的时候,大半个身子露在风雪里,却把赵小姐裹得严严实实。” 到底是个文人,知晓冷暖,知道疼人。我要是赵小姐,心也给捂化了…” 他俩年岁差不多吧,远远瞧着,很是登对…” 啧,可殿下给程大人要了裴家小姐,裴家老大人做过太子少傅,裴大人如今又是朝廷顶梁之臣,两家门当户对。 若是结成姻亲,日后对殿下百益而无一害。” 在理,可男女之事,哪能一言两语说的清楚,当初姚家…” 啊…殿下!” 胥策冷不丁回头,被不知何时杵在身后的容祀吓得魂飞魄散。 两人膝盖一软,扑通一声齐齐跪在地上。 容祀抿起唇角,慢条斯理的走到两人跟前,探身对上他们惊慌逃避的眼睛,轻轻嗤笑。 孤眼拙,竟没发现你们二人有说书的本事。” 他系上带子,居高临下睨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人,语调轻快的说道,“怕什么,孤还能吃了你们。” 两人抖得更厉害了。 容祀系了半晌,手指也不知怎的了,硬是打了个死扣,那双好看的眉眼登时就沉了下来,声音幽幽宛若来自地狱。 不知死活的东西!” 旋即用力一扯,拽断了带子,将氅衣掷到地上。 胥策忙爬起来,从衣架上取了另外一件银白色狐狸毛的新衣,低眉顺眼的服侍容祀穿好,又战战兢兢替他系上丝带,理了兜帽,这才退到旁侧站定。 容祀乜了眼,胥策赶紧上前开了门,凉风灌着暴雪,肆无忌惮的迎面扑来。 容祀皱起眉头,白皙修长的手指笼在衣领处,将暖炉抱到胸口,“明日你们二人就去院中央,对着那颗老银杏树说书,孤不说停,谁都不准闭嘴。” 不是喜欢说吗,他成全他们! 人走出去数步,胥策拉起地上的胥临,示意他同自己跟过去。 胥临疑惑不解的低声问,“去哪?” 还能去哪,去看赵小姐!” 胥策跺了跺脚,后面那人赶紧爬起来,边走边问,“不是不去吗?怎么又去了?” 还说,还说,明日有咱说不完的时候,嗨…” …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春光迤逦。 赵荣华跌坐在床榻之上,一张小脸泛着异样的潮红,明眸像是蓄了一枉清水,更为潋滟了。 她张着小嘴,舌尖抵在牙齿上,拼命克制脑子里的欲望。 这幅景象落在程雍眼中,却是要命的折磨。 是诱/惑,亦是心之所向的饥/渴。 他重重吁了口气,后脊顶着门框,用那仅有的凉意唤回理智。 半是欲/火半是清醒。 当火苗子卷积着巨浪铺天盖地将那片清醒焚噬,他再也控制不住,踉跄着脚步,将赵荣华拢在怀里。 两人火热,如同灼烧的火炭,撞到一起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程雍温润的眉眼变得浓郁充满蛊惑,叫赵荣华残存的意识全部泯灭。 她伸出手指,虚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