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触感唤回她一丝理智。 稳了稳步伐,她推开层层纱幔走到最里间。 那里有一张案桌,上面摆了酒菜瓜果,两边一对儿臂粗的喜烛烧的正好,两边堆了红油。令她惊讶的是,萧炎居然老老实实蒙着盖头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如此温顺的形象让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完全无法将盖头下面的人和萧炎联系起来。 她呆立了片刻。 猛然,从盖头下面传来萧炎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要傻站多久,还不过来帮我把这玩意给掀了!”这女人,一个人外面喝酒吃菜好快活,他却是滴水未沾,还得在这硬木板床上一坐就是两个时辰,骨头都僵了,平日习武都没这么折磨,她倒好,磨磨蹭蹭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十三确信底下那人的确是萧炎,这才是他的风格嘛。 两边伺候的人大气不敢出,一个喜公公小心翼翼递上前一杆子,十三接了,学着上辈子看的电视剧,有模有样地先挑起一个角,而后带起整张帕子。 哎,那时候幻想自己是女主角等男主角挑盖头,结果到头来是自己挑别人的。 红帕子飘动,施施然落地,展露出萧炎的面庞。 只一眼,十三就差点大笑出声,这哪里是萧炎的样子! 古代的化妆术也太毁人不倦了,脸刷得比墙白,点了一抹鲜红胭脂,边上两团粉嫩,跟要上台唱戏似的。 萧炎这种性子,让他化成这模样,啧啧,也着实难为他了。 萧炎眼眯起,盯着着她嘴角的可疑笑容,“你在笑什么?” “什么也没有。”十三立马否认,虽然现在脑子比较糊涂,但本能的警戒心还是有的。 像无数小说里写的那样,一叠饺子被送到萧炎面前,萧炎倒是很淡定,主动拿筷子咬了一口。 “生不生啊?”喜公公脸笑得和菊花似的。 “生。”萧炎平静吐出一个字,云淡风轻,倒叫一边旁观的十三自愧不如,这架势,不愧是当将军的人。 喜公公又端来一个托盘,“侯爷,夫人,该喝合卺酒了。” 一只葫芦被一分为二乘了酒液,两人各执一半,十三挽袖含酒,一边忍不住偷偷看萧炎,只看他坐在床上,神色认真,低头抿了一小口。 他的睫毛可真长啊,十三无意识地想到。 “呵呵,祝侯爷和夫人和顺得宜,福泽绵长。”眼见完成任务,喜公公松口气,忙不迭送上好听话退下,顿时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无声的尴尬蔓延开,萧炎也不说话,紧抿着嘴沉默,十三不知所措,傻愣愣站在床前和他对视,脑子还在不断回想,昨晚她是计划怎么做来着? “啪——”蜡烛炸了一个油花打破僵硬的空气。 “那个,你饿么?”十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紧接着就是懊恼,自己怎么说这么傻气的话? 萧炎没有理她,起身绕过她自顾自到了桌子边坐下,十三也跟上去坐下,掀开盖子,给萧炎盛了碗鸡汤,也给自己夹了一块千层酥饼,满足地尝了一小口,还是温热的,暖暖的滚进胃里舒服极了。 看她吃得开怀,萧炎心中气闷,这女子,还真是没心没肺,看不出来自己现在很不爽快么。 萧炎从天没亮就开始被人折腾了,活了二十多年他从未像这样被人摆弄过,又生生蒙着头坐了两个时辰,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了。 “我去洗把脸。”萧炎烦躁地放下筷子。 等萧炎洗净脂粉出来,就看十三一个人在桌边一手拿壶一手那杯,喝得正欢畅,突然,感觉到他的到来,十三抬头,直直地看他,眼睛发直。 “你真好看呀。”十三酒意上头,毫不保留真诚夸赞道,“你是我见过长得最漂亮的人了。” “你——”萧炎顿时吐不出个字来。 又没个正形!萧炎心情微妙,但还是很受用的。 却听得那头十三继续道,“这样洗干净了才好看嘛,刚刚的妆画的也太奇怪了,猴子屁股一样哈哈哈。”她笑嘻嘻道,“跟你说实话,我刚才没好意思说出来,萧炎,你真不太适合化妆。” 酒后吐真言吐得太真的后果就是如同十三一样,新婚之夜被新郎官踹出了新房。 传风被唤进去帮萧炎铺床,突然听到自家公子问到,“她睡下了?” 这个她指的是谁很明显,传风答道,“已经睡着了。”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新娘子合衣蜷在外面软榻上,呼呼睡得正香,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无忧无虑的很。 “可是公子,这样真的好么?”传风劝了一句。 “好得很,随她去!”萧炎磨了一下牙,新婚之夜,连一分做妻子的样子都没有,猴屁股?不把你打成猴屁股就不错了! 传风将退出门去,听到萧炎气呼呼的声音,“给她盖条被子。”传风闻言偷笑,“公子还是记挂新夫人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