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宰相最后还是纳了九房夫郎,倒在骷髅们的石榴裤下。后半句则是十三自己酌情添上的,实在是家徒四壁,想了半天觉得还是这种大白话最能鼓舞自己。 不说家世身份之间的差距,连别人名字都不知道,说不定别人早就婚配了也不一定。而自己这边,先生对自己可以说是恩重如山,前几日还主动提出有一位名医和他有旧刚好要路过平城,可以出面请来为爹爹看病。 生而为人,许多东西都比这些小儿女情思来的重要,十三对自己说。 这几日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袁成佩因为迟两年才入紫阳书院,平日和十三柳放二人并不在一个教舍上课,但三人也会常常碰面。可是这几日,袁成佩却一直没有出现。十三有些奇怪,却没有太放在心上,以为袁成佩最近找到新的好玩去处了。 直到这天傍晚,张大娘煮好了晚饭端上桌,正准备端筷子,十三突然听到砸门的声音。 打开一看,竟然是柳放在门口,脸色难看极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十三吃惊地问。 “贞安,梦一出事了。”柳放没有进门,眉头板结,只简略说道,“我刚刚想起从梦一家借了一本书没有还,便去她家找梦一,结果袁家门户紧闭,敲了半天门一个小厮偷偷摸摸告诉我他家小姐过世了。” “你说什么!”十三如遭雷击,她们三人相交已经有十多年,和亲姐妹也不差什么了,熟稔的几乎刻到对方骨子里面。 泪水顿时就渗了出来,几乎要站立不稳,从前的一幕幕汹涌而来,记忆中那个桌子高的壮壮的爽朗小姑娘一点点长高,变成她现在熟悉的样子,总是笑呵呵无拘无束的,会在她无助时挺身站出来,洒脱地说银子她管够。 十三不可置信地低语,“怎么会这样,成佩一向很好的,怎么会……” “十三,镇定点”柳放低喝,“我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 “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混混沌沌的,等回到家才反应过来,又悄悄回去看了一趟,袁家仍然是之前没有声响的样子,你想想,梦一是袁家唯一的女儿,嫡长女死了袁家居然不发丧不请宾客,就在门口挂了几块白布,这还不够蹊跷么?” 听到柳放沉稳有力的声音,十三也渐渐冷静下来,“的确,按理说梦一出事不可能没有动静,至少书院里应该打个招呼才对。” “来之前我去过书院了,说是梦一家里五六天前就过来替梦一终止了课业。” “五六天前?”十三蹙眉,“那时候还见到梦一了,她并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 “所以才古怪。”柳放道,“袁家那边密不透风,好像在避讳什么,探听不到消息。” “守之,我们要做些什么。”十三问,“一定要弄清楚成佩现在到底如何。” 柳放颔首,“我也是这样想的,梦一素来爽朗不可能和人结下仇怨,之前还一直好好的,我们必须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她深吸一口气,“就算梦一真的遇上什么不测,我们也得查清事情真相,不能让梦一就这样不明不白悄无声息的没了。” “袁家的人有说梦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十三问。 柳放摇摇头,“没有,那小厮只说梦一过世了,更多的也说不清楚,似乎确实不知道。” “我们分头打探消息,肯定能找到线索的。”十三说到。 柳放点头同意,匆匆又骑马离去。 这件事情前后都透着诡谲的味道,又牵涉到好友袁成佩的生死,十三整个晚上都心神不宁,随便吞了几口饭便去隔壁找张捕头。 张捕头常年在衙门公干,平城的户籍人口他都能调阅,出了什么案子也必须经过他手,如果有什么动静张捕头肯定能打听到。 开门的是张捕头的弟弟张二郎,手上正哄着刚出生的儿子,见十三神色不宁,奇道:“十三,你怎么了?” “张大哥在么?我有事情想拜托他。” 张二郎立刻笑了,把孩子往她怀里一塞,热情道:“没问题没问题,我去帮你找大哥,你去厅里等着吧。”这段时间大哥总是霸着娘子不放,才吃完饭又腻在了一起,如此良机,怎么能错过? 张捕头过来的时候看见十三手足无措地哄着自家儿子,不由笑了,“给我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