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紧手上暖黄色丝巾,麦穗儿低下头,任凭晚风卷着发丝扑挡住半张脸。 虽然真的狼狈极了,却能让她争取时间缓冲冷静一下,她需要好好消化,也需要收拾好情绪去面对顾长挚。 两人都没有一丝动静,麦穗儿伫足立在柏油路中央,而顾长挚双手则搭在方向盘上,手背青筋凸起,面色阴沉。 余晖颜色艳丽,周遭风声树叶摩擦声络绎不绝,乍听有些萧条凄凉,半空偶尔一只迟归鸟儿孤独的划过,转瞬便不见踪迹…… 静谧如画的黄昏秋景中,忽的一辆汽车从山腰蜿蜒道路上驾驶下来。 是跟在后面的顾廷麒。 喇叭声中,麦穗儿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别过眼看向远处。 马路宽敞,倒不用避让。然而顾廷麒乘坐的那辆车却似故意般停靠在他们旁侧,紧接着,后座车窗缓慢摇下,顾廷麒偏头朝两人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了声“好巧”。 麦穗儿不作声,拂开乱七八糟的长发,抬眸望向顾长挚。 他眼睛正一瞬不动的盯着她,说不上严厉,就是有些黯淡。 双手被冷风灌得有些发麻,麦穗儿缓慢的把丝巾搭在脖颈上,迈动双腿,沉默的走到顾长挚车的副驾驶座旁,伸手欲拉开车门,却拉扯不动。 显然没有解锁。 一旁顾廷麒见此,轻笑着冲她道,“既然是我带你来的,自然应该我送你回去,麦小姐,请。” 麦穗儿深吸一口气,感冒本就没彻底痊愈,加之吹了会冷风,声音比先前更加嘶哑,隐隐有些颤抖,“不用麻烦。”她语气很轻,却很清晰。 “哦?可……”顾廷麒若有深意的睨了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顾长挚一眼,正要再说什么,话语忽的被一串手机铃声打断,他收回视线,取出手机,放在耳畔接听,丝毫没有即刻离开的意思。 麦穗儿站在门畔,收回手,耳畔萦绕着顾廷麒温和的笑声,他说话声音不大,似有几分责备,然而很容易让人察觉出语句里潜藏的几分愉悦,“你们做事未必太鲁莽,可都打点好了?若出事……” 对面大概说了些什么,顾廷麒满意的点头,“如此就好,所以,人怎么样?死了?” “那就好。”等了几秒,酷似顾长挚的薄唇微启,然后摁断电话。顾廷麒收起手机,先是淡淡朝顾长挚看去,停顿几秒,目光转移至麦穗儿身上,弯唇,“既然麦小姐坚持,那我先走一步。”离去前却又轻飘飘加了一句,明显是对顾长挚说的,“长挚,麦小姐不过是关心你罢了!这里昼夜温差大,别让麦小姐身体受寒。” 语毕,面容温和的阖上车窗,再看麦穗儿一眼,启程离去,很快消失在枫林转角…… 麦穗儿从头至尾没露出什么表情,她将下巴埋进脖颈取暖,依然保持沉默。 她不想说话,这一点,顾长挚大概深有同感。 僵持中,大约过了几分钟,轻微的一声“啪嗒”响起,麦穗儿看了眼他坚硬的侧脸,随之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内十分暖和,她搓了搓手,安静的躺在椅背,目光望着前方绵延的枫林。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 车仍旧停在原地。 许久,顾长挚动了动僵滞的手腕,蓦地开口,“非要在这个时候?我们明天结婚。”他没有看她,声音却和她一样,低低哑哑的,像是长时间内都没有说话,又像是嗓子干涸至极。 麦穗儿一动不动,眼眶却伴着他这句话有些发酸,抑制半晌,她控制着音调回,“那还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