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的,当下就吩咐如画将昱哥儿和仪姐儿带回了闻雨轩,随即就坐直了身子张口问陆承廷道,“皇上打算要重用荣家了吗?可荣岱他……” “荣岱自然是不能用的,可信国公的头上戴着的也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啊,四代权臣,百年世族,皇上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个国公府败在荣岱这个浪荡子的手上的。” “不是荣岱,那是谁?”陆承廷一句话惊醒了三娘子,她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荣家还有个七爷荣越,是个机灵聪明干实事的。”陆承廷说的若有所思。 “荣越……”三娘子不曾有过什么耳闻,不过能得到陆承廷这样的评价,她以为这个荣越确实应该是个根正苗红的,便好奇的忽闪着水灵灵的双眸问道,“所以皇上要让国公府改立七爷荣越为世子吗?” “没有,皇上说了,国公爷身子硬朗,再活个数十载天命是不成问题的,可世子爷身子破败,怕是来日不多了,皇上让荣越熬着,若是国公爷先走了,那就让荣越直接顶国公爷的爵位,若世子爷先没了,那就让荣越承袭了世子之尊。” “啊……”三娘子傻眼了,“这是皇上……的原话?” 陆承廷点点头,“皇上说废世子太麻烦,且这一废一立的,那不是等于在揭国公府拼了命想要遮住的家丑之疮么,而且,荣越是庶出。” 三娘子挑了挑眉,半晌才闷声笑倒在陆承廷的怀中,“看来皇上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呀。” 陆承廷低头轻轻的柔了柔三娘子娇嫩的脸颊,眼底的温柔铺天盖地的落在了她明媚无双的眉眼间,脑海中忽然闪过今儿在养心殿的时候皇上那一筹莫展的模样,当下也叹气道,“是啊,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好不容易被皇上万里挑一挖到了荣越这么一个耿直忠义的宝贝疙瘩,皇上即便要把国公府给翻个面儿,也一定会让荣越堂堂正正的坐上这个国公爷的位置的。” “那大姑奶奶……”三娘子的身子忽然就僵硬了起来,脸上不由微微的泛起了沉凝之色,“难道就是因为荣七爷,所以大姑奶奶才会动了要过继林姑娘肚子里孩子的心思?” 陆承廷点点头,“这事儿原是我疏忽了,当时只抓住了云英的痛脚,没有往更深的一层去考虑。其实想想也是,虽荣岱是混账不堪了些,可如今整个国公府里头还是老爷子说了算的,宫里有荣家的耳报神,皇上打算重用荣越也不是临时起意,这事儿都是有苗头的,且如今云英一手把持了内宅一应庶务,若是将来荣越当权,她这点宅权是肯定全部要交出来的,所以她会替自己筹谋也是常情。” “这么说来,国公府和咱们侯府的情况好像。”三娘子感叹,“就是不知道回头真的走到那一天了,大姑奶奶能不能学会坦然放手。” “不能也得能。”陆承廷情不自禁的低头用唇摩挲了一下三娘子皓白如雪的脖颈,声音低沉道,“云英以后的路不好走,皇上已经给荣越赐了婚,定的是宣家的十姑娘宣怡。” 三娘子哑然,一时之间只觉得这帝都真是小,高门大户来来回回全都是连襟妯娌,亲上加着亲,两代之内,盘根错枝的关系纠缠在一起,便是皇上也没办法将任何一家的势力给摘干净了。 “好像一夜之间,好多府宅都开始蠢蠢欲动了。”想到这里,三娘子不禁感叹了一句。 “蠢蠢欲动什么?”陆承廷一愣。 “成亲啊。”三娘子道,“昨儿嫂嫂还来信问我,皇上才大赦了天下。家里就记着嫁女儿是不是快了些。本我也犹豫呢,这下好了,也不用犹豫了,皇上都亲自给荣、宣两家赐了婚了,咱们许家也能风风光光的嫁姑娘了。” 陆承廷大笑,“你哥也太谨慎了,如今他在皇上跟前说话有的是分量,竟还怕这种事儿?” 三娘子瞪了陆承廷一眼,虽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如实道。“哥哥和侯爷可不一样,哥哥能走到今天,除了自己的天资之外,靠的是人脉是关系,他没有侯爷和皇上的那份私交,伴君如伴虎,只有小心了才能驶得万年船!” “是,是。”见三娘子眼里闪着娇嗔的不满,陆承廷立刻软了话音道,“那你赶紧写封信回去给你哥哥,告诉他放心的把你两个妹妹的嫁妆给置办起来。这别说你们家了,就光这两日啊,官媒衙门的门槛都快被人给踏破了,之前那闲了将近大半年的十来个媒官这两日忙得可都快要飞起来咯。” “是有这么着急婚嫁迎娶吗?”三娘子耸肩笑出了声。 陆承廷却叹气道,“朝廷沉闷太久了,皇上日日看着素缎白褂的也是闹心,你说,谁不希望一眼看去都是喜喜气气的,偏殿前每日都有言官看着呢,皇上说挨到九月已是极限了。更何况来年无立春,本也不太吉利。”陆承廷说着,看了看窗外那日渐浓郁的秋景,忽而又问道,“想去看看月娘吗?” 三娘子本是懒懒的趴在陆承廷的腿上的,一听他这句话,三娘子便“噌”得一下窜起了身,仰头问道,“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