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娘子则是目不斜视的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全然当三娘子不存在。 紧接着,如画也急匆匆的从屋里跑了出来,见了三娘子。如画先是一愣,然后又忍不住去看已经走出了院子的四娘子。 如此阵势当前,三娘子自然不作细想,当下就笑着对如画道,“突然想起之前给欢哥儿做的虎头鞋落在屋里了,我先回去取吧,一会儿再来看母亲和欢哥儿。”三娘子说罢,也不等如画吱声,便径直就折回了身…… 这日用完午膳以后,三娘子正在屋里描红,刚写了一张纸,子佩就进来了。 “娘子,按着你的吩咐,那双虎头鞋已经交给田妈妈了。” “问出些什么了吗?”三娘子不曾抬头,问的云淡风轻的。 “太太屋里的百灵说早上的时候老爷同太太置了气。因为之前教远哥儿的先生太不负责了,老爷说要亲自再给远哥儿选一个先生。” “既是远哥儿的事,那四娘子早上生什么气?”三娘子闻言笔锋一收,方才抬了头。 “百灵说老爷进屋的时候正好撞着四娘子在同太太说笑,结果老爷同太太置气,顺势就烧到了四娘子身上。”子佩回忆着之前百灵悄悄同自己八卦的话,不加半点遮掩的又道,“老爷说四娘子性子太傲,学不会恭顺谦和,回头等新的先生进了府,也要让四娘子跟着远哥儿一并去听规矩学问,还说……还说四娘子素来和娘子你走的近,怎么就没学着你的温和可亲。” 三娘子一愣,双眸顿时怔了怔。 记忆中,这好像是父亲第一次这般直言的夸自己。虽然并没有当着自己的面。 “难怪早上她就这样目不斜视的从我跟前走过去了呢。”三娘子暗叹,这做法还真挺“四娘子”的。 “娘子,你不怕这事儿最后闹到自己头上吗?”子佩闻言轻轻的咬了一下唇,“百灵说早上老爷走了以后太太气得连杯子都砸了两只,只怕……这事儿太太不会甘心的。”肖姨娘来的那天,门口正是子佩守的,门外是子衿看着,这里头的来龙去脉子佩是清楚的,正因为清楚,她才隐约有些后怕。 “怎么说前面还有肖姨娘挡着呢,要轮到我,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三娘子却轻松莞尔得看了子佩一眼,一心二用的一边重新提笔描起了红,一边说道,“肖姨娘既然会来找我,肯定已经是下了决心的,她不是那种光打雷不下雨的性子,既她用了我的计策,便必然是想好了后路的。母亲是什么人肖姨娘比我更清楚,这往后啊,明月居里头的事儿肖姨娘是肯定插不进手了,但家里总共也就两位姨娘,一夜之间都和母亲隔了心,母亲也是要为难的。这会儿母亲还在月子里,本也就鞭长莫及,可等母亲出了月子要再来管远哥儿的事也是为时已晚了。况且……到那时候怎么才能拢住父亲的心才是母亲的当务之急,毕竟男女有别嫡庶有分,因为一个庶出的女儿,清漪苑那位可是憋了整整一个月子的气呢!” “但……我不懂。”子佩终没忍住又问道,“娘子你是怎么知道嘉哥儿一定会把远哥儿的事闹大的?从前我也没瞧出嘉哥儿有多关心远哥儿来着。住的又不近,他俩有时一个月都未必能见上几面。” 偏头看了看一脸不解的子佩,三娘子只笑了笑却并没有开口解释。 有些事,她自己心里清楚就好,若要说破也是难易让人信服的。毕竟她要如何解释,她能拿捏住许世嘉的心态,无非是因为在上一世,她出嫁归宁的那一天,许家开席用团圆膳,偏偏那之前许世远因为又开了一个通房丫鬟的脸而让三老爷大大的发了一顿脾气。 席间三娘子出去透气,在屋后无意中听见许世嘉和已嫁过门的姚初娘子的私聊。当时许世嘉喝的有些多,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话,可其中有一句是让三娘子过耳难忘的—— 许世嘉说:若是早些年远哥儿还不曾这般贪恋风月顽劣乖张的时候他能伸手拉弟弟一把,或许现在他在官场也能有个可以与之辅佐帮衬的手足了! 都道酒后吐真言,且许世嘉的酒量一直不错。三娘子觉得那日他说的这句话应为真心而非假意。更何况,这话还是许世嘉说给妻子听的,他不需要在嫡妻面前为了并不太亲近的手足而装出懊恼后悔的模样。 所以,三娘子猜许世嘉其实应该比谁都希望许世远是个争气能干的弟弟,而并非像秦氏希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