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走口,连忙捂住嘴。他居然把背地里的称呼说出来了。 但这实在是不怪他,眼前这个少年长得真是太像他父亲了,就算不是他那倒霉弟弟,那也肯定是他父亲的某个私生子啊! 裴弈哪能不认得裴玑,他这十年来暗中去看过他好几回了。只他不能说破,只好装模作样地询问了裴玑几个问题,最终确定他就是那个十年前走失的王府嫡子,当场认下了。 郭氏堵得险些背过气去。裴玑那厮怎么会没死呢,她多想拦着王爷啊,但那少年长得真是和王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任谁也不能说不是王爷的儿子,何况那少年对答如流,丝毫不错。 但是郭氏很快就振作起来。裴玑纵然真的回来了又如何呢,一个在外面漂泊了十年的野孩子,指不定是在哪个旮旯里长大的,恐怕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这样的废人,有什么好怕的? 郭氏一直以自己的儿子为傲,王府里只有阿琰一个哥儿,她的琰哥儿是王爷当世子一样教养长大的呢,那个乡巴佬野孩子比得了么? 不仅郭氏,王府中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裴玑虽然回来了,但王爷并没有立他为王世子的意思,众人因此越发轻贱裴玑。 裴玑见连下人们都不拿他当主子,倒是没有发怒。他转身就去找他父亲,只是路上碰见了前呼后拥的裴琰。 “哎,”裴琰拿着一把折扇去戳裴玑,“你到底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裴玑迅速闪身避开,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径直往前走。 “我跟你说话呢,”裴琰锲而不舍地追上去挡住裴玑的去路,“你耳朵聋了?” 裴玑瞥他一眼,突然伸手一把揪住裴琰,当胸就是重重一拳,又一把甩开他,斜踹他一脚。跟着看也不看他一眼,一径往裴弈的书房去了。 裴琰身后的小厮们都傻眼了,刚来的那位居然敢打大公子? 裴琰一头栽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裴玑渐远的背影,愣了片刻,坐在地上愤愤大喊道:“你竟然敢打我!你这土包子!给我等着,我告诉父王去!” 裴玑步入书房时,裴弈正在低头看一张京畿地形图。 “父王,”裴玑面色沉冷地看向书案后的父亲,“我要去一趟京城。” 裴弈抬头道:“阿玑怎有此意?” “楚圭欲反,父王不是正想知晓京城那边的状况么?我可以去为父王跑一趟,”裴玑讥诮道,“来证明我才是那个能助父亲成就宏图霸业的儿子。” 裴弈沉默片时,点头道:“也好。只你千万当心,不要暴露身份。” 裴玑冷笑道:“这我自然知道,不需父王提醒。” 正说话间,裴琰敲门进来,一瞧见裴弈便冲上去告状说裴玑打他。 “父王,这天底下哪有弟弟打兄长的道理,阿玑真是反了天了,”裴琰抓着裴弈的手臂,“父王一定要主持公道啊,我可只是问问阿玑这十年去哪儿了,结果他不说就算了,竟然还打我!” 裴琰说罢便得意洋洋地乜斜裴玑一眼,等着看他倒霉。父亲最看重他了,裴玑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孩子算个什么东西! 裴弈真的恼了,但不是对裴玑。 “你是不是欺负阿玑了?”裴弈一把甩开裴琰,“一定是你待阿玑态度轻慢!我早听府中人说了,你根本不把阿玑当你兄弟!你这孽障,懂不懂什么是手足?” 裴琰傻眼了,他父王这是中邪了?从前不是这样的啊,从前他都是想怎么揉搓他那倒霉弟弟就怎么揉搓的啊,他父王从来不管。 裴弈非但狠狠训了裴琰一顿,还逼着他给裴玑道歉。 裴琰只想哭,打人的是裴玑,凭什么让他给裴玑道歉!但他父亲一意坚持,他不得不勉强跟裴玑赔了个不是。 裴玑神色淡漠地看着这一切,转身出了书房。 他此番不预备在京城久留,因而只是简单地准备了一下便启程了。抵达京师时,正是春日融融的时节。 裴玑途径京郊杏林时,忽然听到一个女童的呼救声。 他原本不想停留,但那女孩儿哭喊得十分凄惨,他终于慢慢停了步子。 何随在一旁低声道:“少爷,闲事莫理。” 裴玑却是不动。他也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从前的他和这个女孩儿一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