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其包抄敌军后方围剿。隔日,襄军克抚宁卫。二十日,楚怀定献策,与裴琰率先锋大破永平府。随后一月,襄军势如破竹,连下滦州、丰润、玉田、三河,于五月中旬抵达通州。 裴琰实在是激动,顺天府,他们已经到顺天府了,京师在望!不过他瞧着一旁的楚怀定便觉郁闷,这厮简直比他还拼,一路上跟打了鸡血似的,冲锋陷阵都是抢在最前面,他都忍不住想,裴玑是不是走之前许给了他什么好处。 裴弈却是另一番心思。阿玑运筹决策简直如有神助,哪里好打哪里不好打都分析得一清二楚,他们这一路的行军路线甚至布阵打法都是阿玑走前大略定好的,他有时急于求成,私自改易路线抄近道,结果往往会吃瘪,照着阿玑定的路线打就会轻松很多。 不信邪不成。 裴弈要的只是结果,只要有用便成,不管听谁的都是一样。只是他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大约是跟着瞿素日子久了,也快成精了。可惜阿玑不肯跟来,否则他们必然能打得更顺。 五月二十六,襄王率军兵临北京城下。 楚圭立在万岁山上俯视京城全景,冷笑森然。 希望襄王能喜欢他送的这份大礼。 ☆、第八十章 裴琰觉得这种时候应该抢头功,是以领了三千兵士便要冲去攻城,但刚要挥鞭打马,便被父亲阻住了。 裴弈指了指城楼,冷着脸道:“你没瞧见那上头只有几个哨兵么?我觉着有些不对劲。” 裴琰顺着父亲所指望去,攒着眉道:“会不会是楚圭那厮故布疑阵?” 裴弈忽然不知说什么好,须臾,叹了口气,道:“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布什么疑阵,恐怕是有诈。” “那父王说要如何?” 裴弈如今确实是深刻体会到了两个儿子之间的分别,若是阿玑在旁,会直接出主意,而不是等着他想法子。 裴弈预备攻的是东边的安定门。他这边的人马距城门约有百丈远,要领兵冲过去是十分容易的,但他隐隐觉得楚圭就是在等着他贸贸然地冲锋。 众人见王爷面色沉肃,原本的兴奋热血也都压了下去,四下里一时阒寂,唯闻北风呼啸,马匹嘶鸣。 二三十万人在场却静默至此,实在万分诡异。 裴弈思量片时,命人将一匹战马放过去。一名兵士依言而行。战马扬蹄长嘶一声便疾冲向城门,紧接着出现的一幕,令所有人瞠目结舌。 马匹刚跑出去没多远,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烟幕骤起,等尘埃落地之后,战马已经被炸得粉身碎骨。 地下埋了雷。 裴琰惊出一身冷汗,他若是方才径直冲过去,此刻怕是已经被炸成灰了! 裴弈冷笑一声:“这逆贼果然歹毒。” 广宁卫,存心殿。 楚明昭听裴玑说襄王已经攻到了北京城下,不禁感喟道:“王爷这一路想来都打得十分顺当,这进度也太快了些,我还以为起码要到七月份才能打到京师。” 裴玑叹道:“兴许也是沾了那份行军路线的光。”他见楚明昭投来诧异的目光,摸了摸她的脑袋,微笑道,“我头先离开山海关之时,交给父王一张行军路线图,上头大致勾出了自山海关到京城的最佳进攻路线,我还将在攻打何处时宜用何阵与父王说道了一番。” 楚明昭惊道:“你怎么这么厉害?” 裴玑摆手道:“那张图其实不是我做的,那是老爷子的手笔。老爷子从多年前便开始钻研各处的山川地形、城防工事甚至朝中各个武将的布阵喜好,我入京前他将这张图交于我,说将来要我千万交到我父王手上,只是不能说是他的手笔。” 楚明昭困惑道:“为什么?” “大抵是因为,说是他做的,父王便会毫不怀疑地照办,而他想看看若是父王自作主张会如何。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裴玑思量着道,“老爷子这些年来做的所有事都是在证明他自己,证明他即便是远离庙堂,也能掌控天下时局。”顿了顿,又道,“不过战局瞬息万变,那张图其实不能完全作准,也可能会出现失误。” 楚明昭嘴角抽了抽,心道那你不是专门坑爹么? 京师,万岁山。 万岁山是整个北京城的制高处,嵯峨峻拔,佳木繁荫,风光壮美,登高远眺,可俯瞰全城。楚圭最后俯视了自己脚下的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面上无波无澜。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殉国这种事他他是不会做的,但他要让反叛他的人付出代价。 楚圭闲庭信步一般从山上的磴道上下来,乘了大辂往皇极殿而去。一个时辰后,他下了大辂,步入皇极门。 这座宫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