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御花园总管的那个小达子?” “没错。”凤长歌说道:“挑几个脸生的去盯着他,看他每天在做什么,完了汇报给我。” “奴婢明白。”碧莹点了点头,退下去了。 桃夭素来懂事稳重,她现在是凤长歌身边的大宫女,按说凤长歌跟从前娘家的大丫鬟往来,是折桃夭的面子的,不过桃夭方才在凤长歌与碧莹说话时一直低眉垂手站在一旁,她明白,方达公公对坤宁宫宫里的许多下人都熟识,若是凤长歌派身边的人去,方达立刻就会知道是皇后怀疑他。 而叶夫人现在是整个后宫的女官,手下的丫鬟们都脸生的很,叫叶夫人的人去,自然要比派坤宁宫自己的人过去要稳妥。 “娘娘,今日可要去看小殿下吗?”桃夭送走了叶夫人,回过身将桌上的茶点收拾了,问凤长歌道。 “自然是要去的,我昨日约了太郡,也不知道慕容家什么时候能够进京?” 桃夭从柜子里选出了一件桃红色的六瓣桃花蜀锦长襟宫装,飞燕衔珠缠枝步摇,说道:“我见娘娘今日脸色有些苍白,不如穿桃红色显些气色,等到过一会儿太医院再来人诊脉,娘娘也好向孟太医交待。” 桃夭抿着唇笑着说:“孟太医昨日还叮嘱奴婢,叫奴婢看住娘娘,不让娘娘太过操劳,结果娘娘还不是把自己累坏了?孟太医若是发起脾气来,奴婢可不敢顶嘴,定是要照实了说的!” “是是是!”凤长歌无奈地笑,任由桃夭帮自己把衣裳换上,用铜镜照了,只觉得自己确实看上去苍白了许多,不免缺了些生气,便叫桃夭把胭脂盒拿了来,又涂了些口脂,这才传了太医。 太医看过之后,叮嘱凤长歌服了药,又写了药膳方子让小厨房去做。凤长歌原本身子骨在被月镜风软禁的那两年里,就已经落下过病根。后来虽然渐渐将养好了,这次却又复发。 孟太医是个十分啰嗦的中年男子,即便是当着皇后的面儿,他也能数落出病人的不是来。凤长歌听他罗里吧嗦地说了很多,连声答应了会好生休息之后,孟太医才收拾了箱子离去。凤长歌叫小厨房按照药膳方子传了膳,用罢之后便搭着桃夭的手臂向着国子监去。 东边的天空微微泛白,西边还是深沉的蓝色,冷风一吹,凤长歌才真切地感受到确实是深秋。心里满满的全是焦虑时,是感受不到这些外物变换的,就连一年四季,对于她而言,也不过是过眼。 国子监外面的树叶不再鲜亮诱人,而是显出一种憔悴的嫩黄,而在微微靠近下方的纸条上,却仍旧有一枝短枝吐露出绿意来。谁念西风独自凉,这满园的西风黄叶,伴随着国子监里传来的月锦凰的朗朗书声,竟让凤长歌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她站在树下,伸出胳膊抬高,向着那缕绿叶够去。差一点……还差一点儿,凤长歌握着桃夭的手撑着身子,指尖已经触碰到那两枚树叶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