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也是一阵一阵的凉意。月锦凰已经盖着团团绒绣紫英花的被子睡的熟了,凤长歌怕过了病气给他,只站在远处望了望,便伏在一旁的桌上。 “娘娘,您是要给小殿下守夜么?”桃夭有些担忧地道:“您自个儿的身子还没好利索,怎么能经得住这样的操劳?” 在桃夭看来,凤长歌就是永远也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好像她自己是个铁打的人儿似的,可血肉之躯又怎么能这样逞强呢? 凤长歌犹豫了一下,道:“你先去睡吧,我再等等。” 桃夭道:“不行,娘娘,您必须休息,娘娘若是不休息,那奴婢也不睡了,通宵陪着娘娘。” 凤长歌没法,只好问道:“守夜的人都安排妥了吗?” “都妥了,轮班守着,不会放入任何人进来。” 凤长歌仍旧觉得内心有些不安,她抚了抚胸口,定了定神,又觉得喉咙里发痒,依稀就是要咳了,连忙走出屋门去。 桃夭捧了一件桃心红的斗篷给凤长歌披上了,无奈地道:“您瞧,还守夜呢,娘娘,您该多为自己想一想了!若是这病大了,等到皇上回来看不跟您急眼!” 两人回了寝宫,凤长歌躺在那张离心木的雕花嵌紫金床上,身子因为奔波和病一直酸痛,这屋子里的熏香是桃夭新换的,是浅浅的薄荷草味儿,对咽喉有些好处。凤长歌仰面看着撑在床上的浅绯色纱帐,虽然疲惫不堪,却一直无法入眠。 良贵太妃跟兰太妃先前一直笑吟吟地跟她说话,看似和蔼可亲的模样,但当她问起宫中变化时,却又都顾左右而言他,不肯吐露什么有用的信息。她对这后宫之中究竟谁人可信,谁人可用,又再一次无法确信。 她跟月镜宸为了天下苍生不惜远赴滩涂,几经生死,现在终于能够消停了,可一切又似乎如同水上浮萍,无根摇摆。 正当凤长歌愁思百结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刺耳无比,直接让凤长歌从床上坐起来,皱着眉披上衣服,汲了鞋出门。 “怎么回事?” 外面桃夭哆哆嗦嗦地指着月锦凰寝殿的方向,满面的惊慌之色道:“有人上吊了!有人上吊了!” 凤长歌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却见是在寝殿门前,一个黑影悬空掉在门梁上,月影憧憧照在四周的树上,枝桠纵横疏影遍布满地,显得分外地可怖。纵使是凤长歌,在看到那吊死鬼一张惨白的脸时也退了一步,扶住了身边的桃夭。 “这人是谁!” 桃夭仔细辨了辨,说道:“好像是守卫东门的安公公……” “把他放下来。”凤长歌道。 桃夭差点儿没哭出声:“奴婢不敢!” 凤长歌招来几个寻声而来的侍卫,让他们把死人放下来。月锦凰已经被惊醒了,抓着被子冷静地向着凤长歌张望。 “乖,没事,母后会处理好的。”凤长歌哄了哄,月锦凰不像旁的孩子那样逢事就哭闹,倒是让她省了不少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