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当他醒来,立即就叫千公公去追月镜宸,叫他立即回宫,他一定要将一切想要谋取他皇位的人都扼杀掉,无论是真是假,月镜宸都不能再留了! 月镜宸在西北的声誉,已经到了足够撼动霄月根基的地步。 而他天生反骨,竟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视皇命为无物!更有甚者,在皇宫不远的别院,还私斗囤兵?这一桩桩的“罪状”,皇上哆嗦着看完,叫来了三位大学士,商议如何处置月镜宸。 “皇上……恕老臣直言,辰王恐怕不是会造反的人呐!” 皇上眼睛里风波诡秘,摇头道:“之前是朕一直轻视他了,本以为他是个安分的,却没曾想……他心里还是怨着朕呐,毕竟当初朕将太子之位给了云儿。可那时候,他明明说过,无意于皇位……” 皇上的逻辑很简单,他可以给,但你不能夺。 越是到了他老迈的时候,他就越发忌惮年富力强的儿子们。总觉得他们会取代自己,夺取自己的权力地位,就好像雄狮忌惮比自己年轻的狮子。儿子太出息,他会猜忌,打压,但儿子没出息,他又会觉得没有能力,不堪大用。 皇帝的心思,真是世界上最九曲十八弯的事物。 月镜宸跪在金銮殿外,皇上命他等在这里,却又迟迟不见他。 杀威,这是在搓他的锐气。 两个时辰之后,千公公才出来唤道:“辰王殿下,请进来吧。” 月镜宸时隔五年,终于踏上了金龙宝殿,这里的一柱一瓦,都在他的记忆中无比清晰。 “儿臣参见父皇!” 虽说皇子面见父皇时不必下跪,但月镜宸还是跪下来,十分隆重地给皇帝磕了头行了大礼。这一磕,我敬君,敬父,敬天地鬼神,敬纲常伦理。 皇上的脸色稍稍好看了少许:“辰王,你现在威风得很啊?” “儿臣不敢。” “呵呵,你不敢?朕到是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皇上将手边的折子全都洒了过去,那些奏折的纸页漫天飞舞,扑在月镜宸身上。 月镜宸扫了两眼,果真是说他无调令回京的事儿。 “父皇,儿臣回来是真的,不过并非是谋逆。” “好,那你说说,你回来做什么?” 月镜宸眼圈一红,竟做出委屈的神色,说道:“父皇,您当真忘记了吗?” 皇上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但确实被月镜宸的这般模样唬了一下。 “父皇,那一年,是儿臣满二十岁,该加冠的时候了……儿臣远在边塞,没法像寻常兄弟一般,与父皇团聚,儿臣递过数次折子为父皇祈福,请父皇下令调儿臣回来,可一直杳无音信。” 皇上愣了愣:“朕从未见过这样的折子……” 月镜宸的上奏大多是与战事有关,甚至近年来的折子是越来越少,很多大捷甚至是从小吏口中相传而知。 月镜宸当真写过这样的奏疏吗? 是写过的。 边塞的风物,人情,一些见闻趣事,最开始月镜宸都会写在信里,每年封起来给皇上寄回去。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