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的儿子,凭什么他偏就比我高贵?” “生母是个婢女,难道我便注定了也是他的副将吗?” “我,不服气。” 月镜风跪在那里,低着头,眼中满是凶狠之色,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徐子清跟在月镜宸身后,偷眼从窗子向内看去,正瞧见这一幕。皇子们都还年幼,月镜宸还看不出自己的弟弟已经存了杀心,但徐子清内心明镜。 “这一池水,终究是要浑浊起来啊……”他内心慨叹,自己还是早些避开,免得成为皇权倾轧的牺牲品为好。 三皇子赤诚如火,心思纯净,勇毅坚韧,正符合剑道固守本心的路子。 五皇子野性难驯,偏激冲动,可又有一股锐意之气,倒也可以有所成就……只不过,终究是步入了邪道,这般争勇斗狠的性子,那样隐藏恨意的眼神,徐子清摇摇头。 从那以后,徐子清便不再倾其所有地教导皇子们了,他教月镜宸的更多是攻之术,因着月镜宸心有仁义肝胆,即便是手握杀招,也能收敛杀心。而教导月镜风,则大多是守势,少有锐不可当的破敌之剑,久而久之,满心想着习杀人剑的月镜风,便对剑术失了兴致。 “师父为何不能有教无类?”月镜宸渐渐长大,看在眼里。 徐子清摸了摸爱徒的脑袋,说道:“你要注意瞧我教他的招式,日后他再横剑对你时,方能找到破解之法。” 如今,月镜宸歪歪斜斜站在那里,身上的红衣迎风而动,贴在他身上,更显出里面人有几分瘦弱。但他脸上轻松写意,竟不似大敌在前,而是在观赏美妙的景色一般。 月镜风面色阴沉:“当年,徐子清那老匹夫……哼,他偏爱你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死在我手上?他以为自己做的那些小动作我没有察觉吗?我全都知道,无论是父皇,还是师父,他们都对你另眼相看!” “可是凭什么?”月镜风一步一步踏上前来,他的步子中暗含劲力,震得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凭什么他们都瞧不起我?我难不成就因为我是奴才生的,你是皇后所出吗?” “可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是我!是我月镜风!”他哈哈大笑,眼中满是怨怒:“徐子清那老匹夫,当年瞧我不起,我问他为何不再教习我剑术的时候,居然还说我心思不正?他以为我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不能把他怎么样,殊不知……我早已在他的府邸里埋伏下杀手,只待他回去,便先杀他女儿,后将他碎尸万段,哈哈哈哈……” 月镜宸脸色不变,当初徐子清身死一事,他早先便有猜测是月镜风所为,只是他做得干净,找不到证据。如今猜测证实,月镜宸不是不气,只不过怒火越盛,他反倒越冷静了下来。头颅之中的痛楚越来越剧烈,他持剑的手腕也歪歪斜斜,软绵绵的垂着。 “说够了吗?”他忍着痛意开口:“说够了就把剑捡起来,我们便凭着剑术来决个高下吧。当年你每每输给我,心里都不服气,觉得是徐先生不让你使出你从旁的地方学来的狠辣招数,现在的你,都可以使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