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一个故事,用着一切早已过去了的平静神情。 “我14岁那年离开临江,之后在外的日子,过得和普通的生活很不一样。” “在那段时间里,因为生活太过异常,久而久之,个体的情绪和记忆,都变得越来越不重要。” “没有过去,没有现在,也不考虑将来,那样的生活怪异而简单,反而恰到好处的麻痹了神经,成为了遗忘的最佳契机。” 只是人的大脑并不是那样简单的结构,记忆的封存也并不代表完全抽离。 此后,当他自以为已经痊愈,结束杀手生涯回到临江,面对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封存压抑多年的记忆决堤,带来的负荷很快就超出了人体极限,本来神经疾病就极易复发,形势很快在无声中彻底失控! “你是学心理学的,应该知道我的病是什么。” 他指尖轻轻揉着她食指根部小小的指窝,回头看她一眼。 那眼里的情绪干干净净,安浔松了口气,微微点头。 “是精神分裂症的症状。” “嗯。” 霍城点头,目光再次放远,他说当时我的病比现在严重很多,同样一个精神分裂,却伴随多重认知障碍,时间轴紊乱,幻觉幻听和幻视轮番出现,最严重的时候,我甚至看见过莫锦心浑身是血的站在我床头。 “她是当年那起著名的‘敦煌飞天案’的受害者之一。” 他回过头来,深深望她一眼:“当年为了摆出最合意的造型,凶手抽掉了她六根肋骨砸断了她的脊椎,所以后来她每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都是皮肉完好,却是从中间断掉了的样子。” 幽冷一句,话落一阵强风忽然从后背吹来惊出安浔一身冷汗! 她深深皱眉的下一秒,霍城伸手过来,轻轻一把把她带入怀中,像是安抚看了恐怖片害怕的小女朋友一般,他甚至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保持着这样一个温情的姿势,他开口,浅淡的声线就散在她额头。 他说,安安,她生前那么多可以记得的地方,十几年来我却是很少梦到。 却是发了病产生幻觉,却让她以那么恐怖又可怜的样子回来,我实在是罪孽深重。 “这样的日子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更何况义信的当家怎么能是个神经病?很快因为大脑的排斥反应我会出现时间轴紊乱的症状,按照医生的说法,因为我极度否定此后12年的生活,认为那根本毫无意义,所以在幻境中选择了将它们遗忘。” 这是她所不知道的,他的过往。 这些东西资料里不可能会有。 听着这一切遥远得像是来自前世的记忆,不知觉轻皱着眉,她忽然发觉他的人生竟是比她原以为的还有复杂悲伤得多,换言之,他亦是比她坚强许多,才能这样坚持着活到了现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