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来到厨房,等待水开的时间里,她指尖梳理着细软的长发,偏头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方便聊么?” 清淡的女声从听筒那头传来,这边接电话的人懒懒甩出一个字:“说。” “呵,”电话那头的女声轻笑了一下,“没有特别的事,就是跟您汇报下进度,看门的狗已经跑了,院子里的鸡正跳,想来打个牙祭的人早在门外观望上了,狗主人何时留个缝儿,放鬼进去?” 这一串,说得绕。 倒不是因为那一堆不着边际的比喻,而是那说话的语气,轻幽幽的,听入耳朵里满满带着一股子风尘气,话落电话那头人就笑了。 “你最近挺不容易,看来百炼成精?将来有着你这半身技艺傍身,想必鸡都死绝了,也不至于无饭可吃~” 一句调侃含着笑意,流理台前长发轻柔的女孩已经烧好了水,端起水壶烫起茶碗来。 “小姐您说笑,就是真成精了子雪也不敢在您跟前弄斧不是?是主人要一句准话,问小姐您的意思。” “唔…” 电话那头淡淡慵懒的女声顿了顿,似到了目的地。 “行啊,狗主人说了,鬼既然等不及看戏了,她自是随时恭迎大驾。” 她笑着说过一句,扬手拉开车门,电话在下一刻断了,驾驶座上霍城看来一眼。 “什么狗主人?” 安浔浅浅弯了弯嘴角:“我啊,狗主人。” “…你什么时候养狗了?” “嗯,一直养着呢。” 淡淡说过一句,整理好袖口安浔抬头,对上霍城微微疑惑的眼神,展颜一笑。 “是游戏,好久不玩了,又有些手痒了的游戏~” …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病都有药可医。 当然也不是所有病着的人都必须好生躺在家里,被至亲陪伴。 另一头,挂断电话,浑身都透着轻飘飘气息的姑娘动作熟练的沏好一壶茶,端着缓缓朝卧室走去。 她步子轻盈,当然身为金屋里藏着的娇,她自然要有符合的姿态来,在床边坐下的时候她的仪态都很纯很美,当然此刻蜷缩成一团倒在床上的男人,不见得还能欣赏这样的美来。 “建邦,建邦来, ,建邦来,我泡了茶,趁热喝一口。” 程雪端起桌上茶碗,温柔开口,朝着床上蜷缩着瑟瑟发抖的男人靠了过去。 男人抱着头,露在被子外的头发乱得像草堆,他抱着脑袋,看着早已没了当初恒通董事长安家当家人那孤傲的神态,直至程雪开口说出那“茶”字,他忽然有了反应。 “…茶…茶?是,是之前的那种么…是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