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伸手拿过一个扁筐,抚上被那一朵朵花干,“你瞧瞧,世人皆爱绘菊,这晒干的花茶,可能入画?” “自然是能的,”汤幼宁捧起瓷白的茶杯,“花朵在水中舒展,重新绽放,不仅它自身漂亮,茶汤也漂亮。” 她喜欢五彩斑斓的颜色。 如意夫人闻言,便请她回去后作一幅,“我想与你交换。” 她领着汤幼宁去书房,看她收藏的画作。 如意夫人这一辈子,书画几多,有她自己的,也收藏了旁人的,送出去不少,留下的更多。 汤幼宁一头扎进书房,大开眼界。 如此丰富的藏品,毫无疑问,老夫人是极为富有之人。 不仅仅是财帛方面,还有她的内在与经历,积攒深厚。 “你可以从中挑一幅。”如意夫人笑道。 “这……我可以么?”汤幼宁有些自知之明,她的画,如何能与老夫人互换? “有何不可?”如意夫人打量自己的书房,“它需要增添一幅鲜艳的色彩,你的画很好。” 汤幼宁不是懂得推诿之人,两个眼睛望着她,高兴地直点头:“多谢老夫人!到时我过来挑好不好?” 旁人说的话,她都会当真的。 如意夫人喜欢她这般纯粹朴直的性子,当下与她约定了大致的时间。 “就选在落雪之后,还能去赏一回初放的梅花。” 汤幼宁闻言,无不答应。 她真羡慕老夫人,这就是大家梦寐以求的养老日常吧。 ****** 回府后,汤幼宁带着两包菊花干,本想送去一包给王爷尝尝看,小厮却说人还没回来。 她便作罢,改日再说。 秋冬交替之际,夜长昼短,晚饭刚吃完,天就黑透了。 夜里寒凉,湘巧湘宜早早伺候汤幼宁梳洗,到里屋待着玩,不好继续在廊下逗留了。 莫约戌时三刻,雪鸬园都落锁了,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秦婆子听着是苒松的声音,立马给开了大门。 厚实的木门两边一场,外头一行人,正是王爷来了。 苒松站在跟前,道:“婆子,去煮一壶醒酒茶来,让汤姨娘过来伺候。” 他冲她使眼色,王爷进了家门,不回白霁堂,说要去雪鸬园。 可见是忍不住了! 秦婆子一愣,才闻到了隐隐有酒气传来,忙不迭应了,把人让进去。 薄时衍面上如常,不像是喝醉的样子,迈步入内。 汤幼宁向来睡得较晚,此刻还没安歇,正在玩白玉棋子。 听见声响迎了出来,与他打个照面。 薄时衍一手揽过她腰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反手将房门掩上。 别说汤幼宁一脸懵,外头准备打水奉茶的丫鬟都意料未及。 王爷惯来姿态从容,何曾有过这般‘孟浪’的举动,一见面就抱上了? 苒松咳嗽一声,道:“劳烦两位姐姐留意着里头,我就先回去了。” 他一个小厮,又不能入内伺候。 湘宜小声问道:“王爷要留宿嘛?” “这不是明摆着?” 苒松脚底抹油,溜了。 屋里,汤幼宁被他按在怀里,感觉不太舒服,揪着小眉头挣扎起来:“你喝醉了?” “本王没醉。”薄时衍否认,抱着她在矮榻落座。 一手托起她的脸蛋,目光灼灼。 此刻的他,显然与平时不太一样,似乎更不讲道理。 汤幼宁睁着圆眼,也不知道如何应付,道:“你不要抱太紧,我胸口疼。” 他闻言,视线下移,喉间微动,“嗯,都压扁了。” “圆圆……”薄时衍不肯松手,反而越发搂进她的腰背,埋首在她颈畔。 “要做本王的侧妃么?” 嗯?他不是说不会问第二遍么? 汤幼宁感觉脖子痒痒的,往后缩了缩,却没有丝毫退路,嘴上回道:“我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