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货突地捂住胸口,便斜倒在马车上,呻吟起来。 萧乾被她娇软“啊”声吓了一跳,捂住她嘴,“你叫唤什么?” 墨九大眼睛瞪着他,慢慢挪开他捂嘴的手,小声做口型道:“我不是羊癫疯吗?生病嘛,太安静了容易令人生疑……而且,你一直在我的马车上,我不出声,不是让人怀疑我们有什么吗?” 不待萧乾反应过来,这货拔高了声音,又痛苦的叫唤起来。 “啊……好痛……啊……啊……” 不敢置信地盯着她,萧乾的表情,似乎想一头撞死。 羊癫疯是这样的叫唤声?咬破了舌头,还能利索的叫唤? 她这样叫,才会让人怀疑他们在做什么好吧? 看萧乾脸色怪异,墨九也没想那么多,更不管自己叫得像不像,一个人病歪歪地在马车里挣扎起来,嘴里“啊喔”声不止。而且,随着她泥鳅似的挣扎,马车也一晃一晃的颠簸起来,在大街上,这突然的动静,让外面的人睁大了眼睛,听着那奇怪的声音,一个个都傻眼了。 “这萧家大少夫人病成啥样了?叫得这样厉害?” “我听着这叫声……怎么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 “嘻嘻,晚上回去按着你媳妇儿,好好听听。” “按你娘!” “……你这个人,找打是吧!” 外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墨九似是叫唤得累了,懒洋洋打个呵欠,翻转过身,又继续叫,继续挣扎,那辆马车被她颠得更厉害了,晃悠得也越发厉害起来,外头有些惊声发笑。 萧乾闭了闭眼,终于不能再忍,突地出手—— “啊”一声,墨九弱弱的叫唤着,安静了下来。 她的声音停止了,马车也静止了。 众人又是一惊,不晓得出了什么事,看着马车,睁大眼舍不得挪开。 很快萧乾就撩帘子出来了。 他神色凉淡,目光漠视了所有人,一张风华绝代的容颜上,寻不到半点秽气,似一个从远古踏着白云而来的神仙,很有些道貌岸然。于是,他凉薄清冷的样子,让众人突然觉得,先前那些污秽的猜想,是对萧六郎的亵渎。 “六郎,嫂子怎样了?” 过来询问的人,是老夫人差来的温静姝。 先前她就在马车外面静静等待,自然也听见了那一出。 萧乾看她一眼,“恐是车舟劳顿,引发了羊癫疯。” 温静姝审视着他的脸,莫名苦笑一下,“现在可有好转?” 萧乾点点头,“已经过去了。不过,病发作厉害,嫂嫂晕了过去。” 说罢他不再多话,只吩咐睁大眼睛发傻的玫儿,“好生伺候你家主子。” 玫儿点点头,“哦”一声,飞快地钻进马车,里头比她离开时还要凌乱几分,墨九软软地躺在车里,身上盖了一张薄被,手脚紧紧蜷缩着,双颊通红,滴血似的,那样子像一只大虾,那神色一看就是病容。 玫儿吓了一跳,往她额上一摸——滚烫。 “姑娘!?” 好好的人,怎么真就病了? 她急得快哭的声音传出来,外面的人都叹一口气。 “真是病了咧。” 萧乾去到前方,玉嘉公主果然还没走,她与萧家众人一起,都在静待萧乾的诊断结果。萧乾不慌不忙地上前,向萧运长和老夫人点点头,又向玉嘉公主道:“公主殿下,家嫂犯病,实在无法见公主,臣代为致歉。” 说罢他果然执了个揖礼。 玉嘉一笑,并不喜欢他这般内外有别的神色。 一双美眸子微微望向车队的后面,她沉声道:“宣太医!” 众人一愣,齐齐看向萧乾。临安城里人人都知道萧乾医术无双,他诊治过的病,旁人又怎会置疑?玉嘉公主这般做法,就是明显的信不过他,非得认为萧家有鬼了。这样一来,这热闹已不仅仅是妇人的争风吃醋了。 不管墨九真病假病,这都是对萧乾的不屑。 可萧乾轻轻一笑,似乎并不介意她宣太医。 “那有劳公主,臣拜谢。” 玉嘉看向他淡然的脸,犹豫了一下。 一时冲动的结果,会不会真的令他讨厌? 虽然她是公主,可也只是一个妇人,等嫁了人,也希望得夫君疼爱,这般公然与未来的夫婿难堪,似乎……并不是高明的做法?几乎下意识的,玉嘉公主又后悔了,一时妒意上头,争这长短,太不应该。 她正寻思找个台阶下,前方突地过来一行人。 领头的宦官人还未到,便高声唱喏:“太子殿下驾到。” 若说刚才戏到**,这便是**中的**。公主来了,太子也来了,萧家这个家搬得也真兴师动众了。百姓们纷纷跪地高呼“太子千岁”,萧家人愣了愣,也赶紧率众行礼。 这是宋熹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