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花房、广阔的草坪……然后她又带着贺容回到了大得离谱的房子,确认他能独立解决个人卫生、会使用洗手池(需要梯子)、和各种淋浴工具(不会把自己淹死)。她翻出一张小床放在自己房间的角落,还特意盖上了小羊羔皮避免贺容晚上冻着。最后她告诉贺容千万不要随意进入戴维斯先生的书房。[老爷会大发雷霆。]她再三叮嘱。 到了饭点,艾尔玛太太将他领到了仆人用的厨房。木桌很高,大概到贺容的肩膀。贺容只好把餐盘放在椅子上,勉强用锅铲似的勺子吃饭。这让艾尔玛太太非常过意不去。再次用手势告诉这位爱操心的夫人自己没事后,贺容和仆人们一同享用了今天的午餐。 开动前,所有人双手交握进行祷告。 [伟大的天神啊,感谢您的馈赠,愿所有的灾难和苦痛都能远离我们。] 看来【天神】是他们最崇敬的神明。贺容学着他们的样子做完祷告,吃上了登岛后的第一顿桌前餐。 此后的几天里,贺容在这里过得十分自由舒适。房子里的仆人们都很亲切,对他这样的异类抱有好奇但不会过度亲近。就算是热爱小动物的艾尔玛太太,也绝对不会擅自触碰贺容。正相反,她十分苦恼自己的力量会再度成为伤害。于是贺容轻轻握住她的手(也可以说爪子),凝视她蔚蓝色的眼睛,试图传达信息——这种力度自己可以承受。艾尔玛太太感动得几乎掉下眼泪,大声呼叫艾伯特先生的名字,这段故事一时沦为饭后笑谈。 但是戴维斯先生,从那天起贺容就很少见过他,他似乎早出晚归,非常忙碌,即使有时见到了也隔着遥远的距离。艾尔玛太太提过戴维斯先生不仅有爵位,还是个非常成功的企业家、资本家,名下有许多工厂。这样的大人物通常都是受人追捧的,但是他不喜欢和人进行不必要的闲谈,也反感别人靠攀交情让他投资。[他活得像个清规戒律的修道士!]女仆们曾私下感叹。然而这样的人反而会让更多人飞蛾扑火、跃跃欲试。 几天后,戴维斯家的宅邸迎来了久违的【大日子】。这一地区的商会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睦邻会,也就是交流舞会,今年轮到在戴维斯家举办。仆人们为了这一天很早就开始筹备,身为女仆长的艾尔玛太太和管家艾伯特先生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贺容原本以为自己只需要躲在房间里就可以了,没想到他也要出席。 [因为很多人听说了你的事,和戴维斯先生说想要见你一面。] 艾尔玛太太替他亲自梳头并换衣。这件礼服似乎是从儿童服装特意改小的,但是做工依然精致。袖口烫着繁复的花纹,下垂的蝴蝶领结上还夹着戴维斯家的家徽。艾尔玛太太对贺容的这一身赞不绝口,又开始猫奴附体称他为【自己最可爱的小宝贝】。 于是贺容坐在宴会厅垫着天鹅绒的凳子上,望着群狼环伺面无表情地心想,艾尔玛太太,你的小宝贝不知道今晚能不能保住。 大厅灯火璀璨,提琴悠扬,鬓影衣香在金色的舞池里浮动,美酒交错间绅士们款款而谈。许久不见的戴维斯先生站在主宾们中央,就算保持沉默也比附近的任何存在都要醒目。他仿佛天生带着上流阶层的压迫感,但并不让人觉得倨傲。就像天空中只悬着一个太阳是理所当然的,他从出场起就必然是所有人的焦点。 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穿着深黑色礼服、年龄看来稍长的绅士,他头上的漆黑长角和戴维斯先生有些像,只不过他的颊边和脖子上都长着白毛;他举起酒杯仿佛正高谈阔论,时不时指着另一位体态优雅,浅灰色毛皮的女士对戴维斯先生说些什么,这位女士闻言似乎腼腆地低下了头。 [天神啊,戴维斯先生真是太出色了,听说他今年又收购了一家酒厂!] [我还听说他建立了慈善基金,打算帮助下城区的儿童!] [哎,像戴维斯先生这样的黄金单身汉真是万里挑一,如果我没有订婚就好了……] [哎呀,你胆子可真大,你忘了他死过两个未婚妻了嘛……] [嘘——] 穿着华丽的女士们同时提起裙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