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左等右等到九点人都没来,就在我打算出去找他的时候,有人跑过来告诉我,他死了。” 方凯有些迷茫般喃喃。“我不信,人怎么就这么没了。” 他眼神一厉,恶狠狠地瞪向王莉莉。 “一定是这女人干的!!贺容把她当个宝贝似的,什么好东西都抢着送给她!但是她千方百计想跟贺容分手,还他妈给他带绿帽子!!” 王莉莉跟个鹌鹑似的缩在角落,仿佛随时都能晕过去。 刘队长给依然十分激动的方少爷递了根烟,轻描淡写地安慰了两句。就在这时,另一位嫌疑人也被带到了。贺容跟着望过去,只见来人西装革履,十足的菁英派头,和纨绔之流不可同日而语。 “你就是被害人的哥哥?” “是的,我们同父异母。” 贺天祥脸色苍白地望着刘队长,虽然神情十分镇定,但拳头紧紧握着,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你跟受害人今晚见过面?” “对,是贺容打电话约了我,说有事要谈。”比起方凯,贺天祥的语气显然平稳许多,条理也很清晰,“我五点准时到达了四楼包厢,但是贺容却晚了半小时才到。” “方便说说你们谈话的内容吗?”刘队长紧盯着他的眼睛。 “……我们的谈话跟案情不相关,只是一些家事。” 贺天祥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烁了一下。 嗤。听到耳边传来的冷笑声,贺天祥看向了靠在墙上的人,开口道,“至少和一些路人无关。” 你说啥……!?方凯又开始捋袖子,被刘队叫人圈到了更远的地方。 “谈了多久?” “一个小时左右。” “没谈拢?” 贺天祥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虽然他是我的弟弟,但是我们关系……并不好,”贺天祥难以启齿般压低了声音,“就像警官你了解的,我和他是异母所出,他是……的儿子。” 贺天祥模样周正,虽然不像弟弟那样一下子就能从人群中脱颖而出,但自有一份锋芒不漏的大气。 “在这件事发生前,贺容已经很久没有回老家了,一直在外面自己的房子住,所以他今天打电话找我,我也很吃惊。” “你们多久没联系了?” “三个月吧。” “他找你谈话是为了什么?” “他想要……借一笔钱,一千万。我当场拒绝了他。” “为什么?你家应该不缺这点钱吧?” “是的,但是最近公司财务周转紧张,一时拿不出这么多。” “贺容有没有说要用这笔钱干什么?” “他不肯说原因。” 贺天祥摇了摇头,精神状态看起来有点萎靡。这令刘队长意识到一件事——贺天祥很可能没说实话,或者说,他藏起了一部分。他和贺容之间的谈话,远比他说的更复杂。 “六点半谈话结束后,我也离开了会所,我们之间确实是不欢而散,但是我没想到这会是我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贺天祥总结道。 贺容看着自己盖着白布的尸体被搬出房间,内心一片平静。他起初还有些担心自己的灵魂会跟着身体离开,但是几分钟后他依然安然无恙(?)地飘在半空,于是就开始放心偷看警方的侦查记录。 【被害人贺容,男,21岁,死因初步分析为头部重击,死亡时间推测在六点至九点之间。现场并未找到作案凶器。】 根据方凯和贺天祥的证词,贺容五点约了贺天祥见面,但是到了会所后先找三楼的方凯打了声招呼,五点半才去四楼包厢开始正式谈话。一个小时后,两人不欢而散,贺容独自来到了案发的二楼。犯罪嫌疑人很可能就是在之后的时间段对他下了毒手。警方想要调楼层监控,但会所最近一直在装修,监控所需的电缆被拆了。 于是贺容踏出四楼包厢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再没有人知道,包括贺容本人。 不久之前,就在贺天祥向刘队长陈述情况的时候,另一房间的方凯对王莉莉发动了猛烈炮火。 “如果不是你干的,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跑到这里?!哪有这么巧的事??” 王莉莉虽然停止了哭泣,但是妆容全乱了,她也没什么心思打理,湿哒哒的脸颊微微泛红,模样煞是可怜。 “我,我是收到了贺容的微信……他叫我来的……” “妈的,就知道那小子还是不死心,不知道你给他灌了什么药,有毒吧!?这下可毒死了!!” 贺容听完贺天祥的陈述后,飘到这边正巧听见了这句话,而刘队长似乎对前一句更感兴趣。 “把你的手机交出来。” 王莉莉战战兢兢解锁,翻出了和贺容的聊天记录。 “宝贝,求求你,回我句话吧,一句也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