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贸贸然从地里冲出来,若是惊了马,丧命于马下也是可能的。她看见是我,立马扑上来,“小姐,你就带天香回京吧,来日天香做牛做马报答你。” 我扫她一眼,“这样的牛马,我真不敢要。” 我示意车夫将尸体搬走,然后赶路,天香一把扑上来,“崔蓬蓬,你个铁石心肠的女人,若不是你,大人怎么会遇难。你如今倒好,翻脸不认人,大人死了也教你不得安稳......” 我蹙着眉头,不知道天香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动辄出口诅咒,我看她一眼,说:“闭嘴!别开口闭口我怎么样,我怎么样都好,轮不到你一个贱婢指摘。” 车夫清了路障,我并不理会天香,马儿扬蹄要走,天香在一旁道:“崔蓬蓬,你的先生死了,他死了!” 我在马车里坐着,天香的声音穿过车壁直入我脑海,我脑子昏昏的,车夫在驾车,我一把掀开帘子,“停车。” 天香在后头站着,也不追赶我,我看了后头一眼,天香在原地吱吱笑,“崔蓬蓬,怎么,又想问我了,我不告诉你,我偏不告诉你!” 我从马车上下来,慢慢往天香身前走,她撇开头,我一手掐住她脖颈,“他死了?那你还活着做甚么?” 我不是在讲笑话,我手上用力,如今的我掐死天香这样一个不会武功又纤秀的丫头绝不是难事,我手指一根根收拢,天香的脸开始泛红,然后呼吸急促,她掰我的手,“他死了,他真的死了,被苏幕杀了,被苏幕......” 苏幕杀了叶清臣,我放开天香,她摸着喉咙,“我们要入京,或许苏幕听到了风声,就来拦截我们。本来我们人多,苏幕带的人并不多,后来不知怎么的,苏幕说要和大人谈一谈,大人就单身出去了,后来......” “后来怎样?” “后来我听见苏幕说,让大人给你偿命。”天香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我,里头全是讥诮和恨意,“崔蓬蓬,我真是恨死你了,你就是个祸害,到哪都是祸害,你要死就死,那日跳城楼,你为什么不跳,你害的大人忘不了你,忘不了你啊!” 我反而笑看着天香,“你有甚么资格说我,你背主,你爬男人的床,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啊?” ‘啪!’,天香抬手给了我一巴掌,“崔蓬蓬,你是个没有良心的,大人从京城追你来龙门,你却和苏幕私相授受,苏幕说你们成亲了,他说你们成亲了,崔蓬蓬,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瞪着我,往日里清爽的脸有些浮肿,“苏幕还说,你死了也不会原谅大人,崔蓬蓬,你有甚么资格不原谅大人,你有甚么资格不原谅他?他来到龙门,日日都去看你,时时都在想你,你为什么不原谅他?” 我摇头,“天香,你是我家的丫头,还是他家的丫头,为了一个男人,你疯了不成?” 天香吱吱笑,她拿帕子捂着嘴,“‘吃吃’,小姐,我喜欢先生,我也喜欢先生啊。你同他的一点破事,我早就知道,你们躲在书房里谈情说爱,我也知道,我经常在外头看着你们,就等你们甚么时候行差踏错,等你坏了声誉,他就不会娶你了。” 我抿着嘴,天香笑嘻嘻的,“狮子楼的那天晚上,我是故意先回府的,我还在他的茶水里下了药,那晚他是不是去找你了?” “崔蓬蓬,你自己都不干净,你还装甚么呢?” 天香笑着看我,“你早已*于他,就算如今你还是崔府的小姐,你也不可能嫁给他,你和自己的先生有私情,他如何会娶你,你又如何能嫁给他?我原本想的是,只要你们出了丑事,相国大人一定会生气,一定会分开你们,最后你也就不知嫁去哪户人家,最好是远嫁,正好断了他的念想。” “崔蓬蓬,你的命好,你生来就是大小姐,我生来就是个穷丫头,你是小姐,每日用不完的胭脂水粉,每日穿不完的锦绣华服,你还记得你那套青绿的纱面裙子吗,那裙子就是我弄破的,我恨你整天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我恨他穿青袍你穿绿裙,凭什么你们都把别人当傻子糊弄,相国大人纵容你,你就真的当别人都是瞎子吗?” 夏日里的天地都绿油油的,风儿一吹,那片绿地都生动起来,我侧目看这个丫头,“所以你爬了他的床?” ‘哧哧’,天香笑得厉害,她的手帕子按住眼角,“是啊,我喜欢先生,他来了龙门,我就跟着从京城到了龙门,他一路走,我就一路跟。最后跟到了城门口,他才留我下来。” 我斜睥着她,“然后你也有了孩子,现在他要娶别人,你就不高兴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