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马蹄破冰的声音,佛善驾着她的马车急速冲过来,“明月,上车!” 马车冲开了人墙,佛善挥着她的马鞭勒住一个兵士的脖子,“你们这些殷人就只会欺负女人和孩子,一群懦夫!” 一只手伸出来,将我提上马车,我一回头,就瞧见苏幕冷峻的脸。 “你.......” “我......” 他知道我想跑,盯了我一瞬,最后捏住我手腕,“受伤没有?” 我摇摇头,“没有,我武力超群,我怎么会受伤......”一低头,却看见黑红的血从他腰间渗了出来,我手扶上去,“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 他发白的嘴唇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容,“无事。” 佛善的马车在原地打了一个转,又往回头冲,进了项的地界,那些兵士不追了,我呼出一口气,“好险呐,刚刚......”佛善驾着车,回头道:“慕舒大人,我们恐怕不能回村子了,这下一定会惊动国师大人的,怎么办?” 苏幕的腰间还流着血,我左看右看,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止血的东西,大氅早丢了,我摸摸袖口,我又没有带手帕的习惯,袍子又太厚,扯不下来,我准备去扯马车门帘的时候,苏幕看着我笑,我瞥他,“你笑甚?” 他说:“你怕我死?” 我垂头丧气,“你若是死了,谁给我钱回家。” 他指着我头上,我问他:“做甚么?” 我手摸上去,摸到头上的方巾,我一手拉下来,往苏幕腰上系。那还是在汉口时,苏幕在岸上送给我的那一块,蝴蝶就在伤口处,血色漫过来,就似两只蝴蝶在红花上飞。 天已经黑了,马车驶出村子,苏幕的脸愈发白了,我朝外头看,只有茫茫旷野,连一处灯火都没有。我拍佛善的肩,“别走了,我们回村。” 佛善看我,“可是......” 是的,晚上一定会有人来搜查的,大殷死了兵士,项也不能无动于衷,一定会挨家挨户来搜查的。我指着苏幕,“他需要休息,再跑下去,他也会死的。” 佛善无奈,只得将马车又往那村子驶,快到那处的时候,我与佛善将马车丢在村外,一人拖着苏幕一只肩膀往里头走。到了宝耶家门口,门口亮着昏暗的小风灯,宝耶就坐在门口的小桌上,他瞧见我和佛善,高兴的跳起来,“姨,那个......” “嘘!”佛善示意他安静。 孩子乖顺的点头,“姨,你们回来了,我去叫了村长,但是我们在那里没找到你们,村长说你们都被带到大殷去了,村长说会有大官来审判你,你会死的。” 我摸他的头,“姨不会死的。” 苏幕睁开眼睛,一双星眸厉如鹰隼,“你什么时候是他姨妈了?” 孩子往后缩,苏幕道:“跑什么,我是你姨父。” 我用肘子撞了苏幕一下,“胡说什么。”他侧目看我,“不是姨父,那是小姨父?” 我问宝耶,“这里有没有大夫?” 苏幕看我,“你生怕人家不知道我们在这里?” 他腰间还流着血,我看他脸色发白,“不找大夫,那该怎么办呢?” 佛善拿了一点银钱给宝耶,“你去给姨买点酒来好吗?” 孩子拿着钱出去了,苏幕解开腰带,又拿开我给他缠伤口的方巾,接着脱下袍子,他腰间的血浸透了里衣,佛善一手抄起桌上的剪刀,就给他剪开来。那层白布和和他腰间的皮肤紧紧黏在一起,我弯腰去撕那层衣裳,一点一点将它与苏幕的皮肉剥离开,苏幕握住我的手,我抬头看他,“是不是很疼,那我轻一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