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打鸳鸯,横刀夺爱,我也是到今日才知道,你要回唐府去住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近水楼台,好能日日看见你的小情郎。” 韩覃气的尖叫:“我回唐府住,也不过是为了让别人少议些二爷你的事非,大夫人和文氏两张嘴总会四处言说,我是为了您的清誉才回府住的,这如何能赖到阿难身上。” 唐牧眉间总算有了点温意:“那你就爬上来,吻我一回,我便信你。” 韩覃重又攀上唐牧的肩,跪坐起来,于晨光下细看他的面庞。他连着熬了几个昼夜,但身体底子好,面上没有任何一丝的灰败。自从入阁之后他瘦了许多,唇似乎也没了原来的温厚,此时微抿着,略有些刚毅。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在解她长褙子的扣子,解开了扣子,那温热,掌中满茧的手便伸了进去,撕着里头的衣带。 韩覃终于熬到到了最后关头,果断抱紧唐牧叫道:“二爷,咱们生个孩子吧!” 总算熬到他松了手,滚落到那炕头上,捂起被子来不停的喘着气,便听唐牧说道:“权力也是魅力的一部分,我竟不知道你还曾迷恋过我手中的权力。” 韩覃并不理会唐牧这句冷嘲,忽而又记起李昊来,翻过身来说道:“二爷,皇上之所以总是晕厥,是因为阿难在他常佩的香囊里放了颠茄,你若不想皇上死,就赶快派人去通知他,叫他扔了那香囊。” 唐牧半肘着手臂,懒躺于床,侧眸,薄眼中微含一丝挑逗,勾起她的下巴问道:“你果真也曾迷恋过我手中的权力?” 韩覃散着一头青丝,亦是支肘趴在床上,微翘着两只脚,这唐逸千辛万苦替自己置来的安乐窝儿,倒是便宜他夫妻二人一场欢好。但凡有过一场欢事,她颊上那抹酡色便久久难散。此时她亦盯着他,唇间含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你猜?” 一双男女既成了夫妻,无论多大的挣执,一场床事都可解决。唐牧一笑,却不纠缠这个问题。他方才并未脱衣服,此时也不过简单收拾一下便站了起来,他道:“前天那场叛乱,表面来看是马骥要入宫谋杀皇上,意图谋反。但实际上唐逸不过是拿他当枪使,引开我的注意力,从而把高太后从内皇城中趁乱偷渡出来。 如今有高太后的支持,大都督府断事官李显为宗亲,是宗人令,再有宗人令的支持,只要李昊一死,王治带着他的小阿蛮入京就是顺理成章。这样大的动作,也唯有唐逸才能瞒得过我,概因我就算怀疑任何人,也不会怀疑他。” 窗外忽而有人压低了粗声叫道:“二爷!” 韩覃听着是熊贯的声音,连忙将自己那棉褙子扯过来披到了身上,穿鞋下炕到院里的功夫,唐牧已在台阶上站着。熊贯身边有个着缁衣的老妪,虽一身清朴又不戴狄髻,但绾发却用的是一支七八寸长笔管粗的凤首金簪。 这凤首金簪,按例只有皇后与太后才能戴得,韩覃记忆里当然有这老妇。在那一世中,她远比这一世更猖狂的多。但凡在乾清宫中陪驾,只要听外头一声高呼说太后驾到,那怕正在床上,韩覃也得抱着衣服从后门上一溜烟儿的溜走,溜回她的永宁宫去。 这高太后面容与韩清的母亲高氏有几份相似,极薄的唇,年老之后或者是掉了牙,整个唇萎缩成一撮子,两颊泪沟极深,此时拉着一张脸捅着两只手在袖中,见着唐牧却是搓起了双手,面色极其可怜:“清臣,哀家是被唐逸那厮劫出宫的。至于他和王治图谋的那些事情,哀家一概不知也一概没问过,你将哀家送回宫去,哀家仍在慈宁宫中虔心理佛,为皇上祈福,好不好?” 这还是专权过五六年,不可一世过的皇太后。就算差点把鸠毒捏鼻子灌进皇帝的嘴里,李昊也因一念仁慈未曾发落她,只将她拘在慈宁宫中。可人心就是这么不足,她妄图东山在起,跟着唐逸从深宫中跑了出来,在这京郊小院里连着冻了两天,什么天家气度,皇室雍容,只需一场落雪两夜寒冻就能将她打成个唯需一根热红薯裹腹的贫家老太太。 唐牧也不着裘,一身黑色紧束的夜行衣还未换去,纤腰直腿,习惯性负着两只手,唇边一抹笑意缓步下了台阶,走到高太后身边时,高太后明显缩了缩肩。他一手压在高太后肩膀上缓拍了拍道:“既都大费周章出来了,皇上已是怒极,您又何必再回去?阿难置的这处院子很好,您就安心在此养着,但凡有任何事,差人上京找我既可。您看可好?” 高太后吸了吸鼻子,犹还有些不信:“果真?” 唐牧仍还在笑,声音诚恳无比:“自然是真的。天这样寒凉,快进屋歇着去,我让人替您备些早饭。” 高太后在后院里住了一夜,半夜时无人添火添炭,此时冻的整个人都悬提着发抖。她一步两回头,犹犹豫豫上台阶,回头再看了唐牧一眼,低声道:“人活一世总是看不穿,在朝多少大臣日日向哀家表忠心,可临到今日,哀家才知清臣您才是最忠心于哀家的那一个!” 唐牧犹还背对着高太后,听到这话,嘴角抽了两抽,扬了扬手,微微侧首在熊贯耳边说道:“进去杀了她,处理干净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