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去替高太后抓住李昊,还是趁着此时的大乱去逃命。彼此打量间,陈九终归要老一点,半截入土身后金银太多没了拼搏之意,转过身就跑了。既陈九跑了,刘锦为了更进一步成为司礼监秉笔也要拼一把,冲上来便去与捉皇帝李昊。 而他身后的马骥也带着番子们冲进暖阁,瞬时便将李昊团团围住。 唐牧一路快跑着进乾清宫,自一个带刀舍人手中夺过刀便提刀放番守门的番子,提着带血的单刀便进了东暖阁。参汤碗碎了,九五至尊的皇帝李昊被逼在角落中,手中持着一盏一尺多高的灯台。刘锦提刀正是步步逼近,他这是要弑君了。 李昊从未见过唐牧这种文臣出手,只见他极快的一路冲过来,身形快到人几乎不能看清的地步,东厂的番子自然功夫不在话下,四五个番子将他围在一处提刀就上。唐牧没有多余的姿势,横刀劈翻一个的同时以脚踢飞另一个的的刀,在刘锦出手到一半时,他手中的刀已经整个儿将刘锦贯穿。外面杀声四起,府军卫的带刀舍人们已经和东厂番子们杀作一团。高太后此时左右四顾才不见了冯运机,慌得连连大叫道:“陈九,陈九,你们都死到那里去了?冯运机!冯运机!” 人来人往脚步踏过,那歪躺在地上还不过才成年少女模样的庄嫔嘴角一抹黑血,就躺在大理石地上。李昊一步步走过去,景王坐了片刻,又觉得不合适,从龙椅上溜了下来,也趁乱跑出大殿,不见了踪影。 不过一场由太后和太监们导演的闹剧,却险些果真宫廷生变。 东厂的番子们平日里耀武扬威无所不不能,也不过是因为狗仗人势。此时真正到府军卫们拿他们当谋逆之贼斩杀的时候,却是如溃穴之蚁般抱头乱窜。李昊抱着已然僵硬的庄嫔在地上坐得许久,抬头见高太后叫带刀舍人逼站在自己面前,抬头问道:“母后,孩儿可是待您不孝?” 高太后不言,慢慢扭过了头。李昊仍抱着庄嫔的头不肯起来,唐牧知他心意,转身进暖阁取了只软枕出来双手奉给李昊,李昊细心将那引枕垫到庄嫔头底下,垫她犹如枕着枕头睡在地上,才对唐牧低声说:“劳烦先生再替我抱床锦被出来,地上太凉了。” 唐牧转身进了暖阁,片刻又抱出锦被,李昊便将那锦被细细覆在庄嫔身上。高太后见此不由冷笑:“色迷心窍的东西!” 李昊这才转身坐到龙椅上,交握着双手俯身问高太后:“儿子并未忏逆过母后,于不知不觉中,您竟将无召不得入京的藩王召进宫来,还亲捧毒酒欲要逼死儿子,母后,您为何要如此待朕?” 高太后仍是冷笑着不说话。见李昊盯的久了,才道:“成王败寇,哀家认栽就是,要杀要刮,皇上您自己看着办。” 李昊心哀意冷,挥手叫带刀舍人将高太后押下去,这才对站在一旁的唐牧说:“朕也曾读过许多史书,却从来不知道谋朝篡位竟是件这样容易的事情。” 刘锦叫两个带刀舍人提拎着扔进来,他扑在地上止不住的磕头哀嚎:“皇上,奴婢犯了失心疯,荤油迷了心窍才会如此糊涂,还请皇上您老人家饶了奴婢这条猪狗不如的贱命吧。” “你们打算如何昭告天下?”李昊问道:“又是如何行事?说出来我饶你不死。” 他转得片刻眼珠,忽而便哀嚎着叫道:“这皆是陈九的错,他是司礼监掌印,这万事皆由他与太后娘娘相谋。伪制圣旨,盖好御印,再矫召而出,待到明日天亮前宫门开时,更发陛下暴亡昭书,同时扶景王登位。” 李昊听的骨寒,转身问唐牧:“先生以为如此可行?” 唐牧跪伏在地,才道:“若陛下无子而暴亡,以血亲来推,当是景王继位。而陈九掌着御印,若他生异心而矫成传位御旨,委实可行。” 李昊深叹一口凉气,仰面闭眼坐得许久,才开口说道:“唐清臣何在?” 唐牧道:“臣在!” 李昊道:“传朕御旨,三更开宫门,着大理寺并锦衣卫入宫,配合府军卫清查二十四衙门所有太监,与慈宁宫有染者全部下到诏狱严刑拷打,若有沾染,杀无赫。朕要清臣你亲自负责此事,定要将此事来龙去脉查个水落实出,不能有一条漏网之鱼。 再,从即刻起,废司礼监,朕要亲自秉笔批奏折!” “臣尊旨!”唐牧起身,奉皇帝口谕一路到午门上开掖门,虽陈卿并唐逸两个彻夜无休等着,此时却还要装出才接到急令的样子,匆匆带人赶往皇宫,去平定一场谋逆之乱。 东厂提督马骥早听到风声,但他机智狡猾站对了位置,此时便将东厂下辖所有番子们皆俱反拷双手,自己亦反捆双手带着下属们直挺挺跪在午门外,任凭大理寺接管锦衣卫,并掌握整个宫廷的护卫工作。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