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来此请安,只赶着上族学前吃饭的点儿略见见即刻,往后切不必再弄这些过枉矫正的事情。” 他走到门上见韩覃还在原处站着,只得又回头来伸手牵着,转身出了上阳居。既出了上阳居,韩覃便忍不住笑起来:“二爷说不必过枉矫正,我却觉得你才是过枉矫正。这么点子事情,您私下见大嫂的时候说几句不就完了,又何必非得当着世乾的面伤她的面子?” 唐牧边走边摇头:“大嫂与文氏皆是两个蠢的。唐逸才娶新妇,文氏初做婆婆想要磨搓她一回,才闹出昨日那档子事来。我若不一次叫她们识得害怕,怕她们再干出当年的蠢事,才真正是叫我们祭酒唐府蒙羞。” 韩覃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正在前走着笑着,边听唐牧在身后唤道:“换件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何处?”韩覃回头问道。 “永国公府。今天永国公府的老寿星过大寿,府中正在唱大戏,咱们去凑个热闹。” 唐牧亲自替她挑衣服,挑了件荔枝红缠枝葡萄纹的缂丝褙子,他喜欢这种能衬着她小脸微微有些醉红的颜色,压着她显得不那么稚气,虽她仍还是个稚气满满的小姑娘脸庞,但这样沉厚的颜色能叫她更增添少妇才有的韵味。 ☆、第71章 小轩窗,正梳妆。韩覃如今是小妇人,不必戴狄髻簪掩鬓贴面饰妆花,只梳着挑心髻。唐牧在后亲自替她插白玉挑心,插好了隔镜相望许久,才道:“我也该叫陈启宇到翰林院备个案,给你请封个诰命回来,好叫你能戴些品妇们才戴的东西。” 韩覃一笑:“我不要那些黄澄澄的东西,没得将我戴成个老气沉沉。” 既唐牧是正二品的重臣,她又是他明媒正娶的忠臣之后,不用请封都是个二品夫人,什么重饰戴不得。终归还是唐牧怕她年幼而又辈尊,出门不能叫人尊重,想替她弄顶大帽子回来唬人罢了。 到永国公府大门上,韩覃才惊觉自己竟是两手空空,遂摊着双手问唐牧:“既国公府老夫人大寿,我们怎好如此空手前去?” 唐牧笑言:“既是大寿,自然要送重礼。礼早已送到,既有内院妇人相迎,你随她们去内院,我到外院去见永国公,若得要走的时候,我自会差人去内院寻你。” * 今日老夫人大寿,永国公府自然是要宴戏并重。入府自然先喝茶,锣鼓一催再催二回,女眷们才零星入座。傅傅少夫人陈姣带着那庶女傅文慧亦在,韩覃落坐时才见在怡园都未碰过面的韩清居然也在座。她身边一位衣着华贵面容秀丽的中年妇人,旁边国公府的仆妇称她为高夫人,想必当是韩清舅舅高瞻家的夫人才是。 高瞻不过是辞了内阁辅臣一职,太傅并太保的虚职还在,比之韩复一府的覆没,几乎算是全身而退了。这雅座设在二楼,中间屏风相隔,对面隐隐可见男宾们。韩清起身走到韩覃身边,低声叫了声二姐姐。三遍锣鼓催起,永国公府李老夫人终于在众人簇拥下上楼坐到了主座上。 帷幕拉开,照例先是一套折子戏。既为老祖宗寿辰,这应景的折子戏便是《郭子仪祝寿》。台上锣鼓喧闹中老旦伊伊呀呀唱了起来,韩清凑过来在韩覃耳边问道:“二姐姐为何竟搬回唐府去了?” 韩覃记得唐牧说韩清叫他送到秦州去了,那知今日头一回出门交际,竟就遇着了她。正所谓狭路相适,她深看了韩清一眼,笑道:“府中连连有大事,我是长辈,单独住着不好的。” 韩清冷笑:“唐牧如今位极人臣,唐府中又皆是他的小辈,那样的人又有什么可应付的?尤其唐逸那厮,听闻我家破落,随即弃我姐姐而转娶傅文益,与白眼狼何异。” 她抓了把桌上的糖瓜子儿两指拈着轻磕,磕得几只见韩覃不言转心盯着戏台,又凑近韩覃说:“我娘在诏狱呆了几天,如今也给放回来了。前段儿她待你们姐弟有些不地道,今早特地叫我来替你告声歉,你就别将她那些蠢事放在心上呗。” 韩覃点头:“好!” 韩清在怡园住过的那段日子,究竟做了什么,又与唐牧是个什么关系,韩覃到如今还未从唐牧嘴里套出话儿来。她虽与唐牧成了亲,那怕夜里无所不至,但毕竟唐牧整个人的生活,于她来说,能看到的也只有冰山一解。 至于韩清这个妹妹,她并没有太多感情。因着唐牧,她心中也还有些芥蒂,所以此时并不与她多谈。韩清遥遥指着对面男宾们所坐的地方一个穿紫红色卍字纹绸衣容光精瘦的男子说:“你瞧那人如何?” 那人坐在主位上,身边是宋国公陈疏与首辅傅煜相陪,不用猜韩覃也知那人必是永国公李显。锣鼓疾起,趁着折子戏闭幕的空档,韩清凑近韩覃说:“我舅母欲要将我送给永国公作个贵妾,二姐姐,虽我已是家破府消零,却也不想给一个快入土的老人作妾。你帮帮我,好不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