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无论什么样的银子,十万银子刨过人工也能落得八万。韩覃,京城里的生意就是这样,那八万两,你至少得返给光禄寺少卿韩复四万两的好处,剩下的四万,你得两万,我和大壮各得一万,好不好?” 大壮左看看韩覃右看看乔惜存,官老爷后院里这两个女人,目光都是恨不能吃了他一样。他正左右为难着,乔惜存忽而冷笑起来:“说了见者有份,若不是我的银子,你们这生意也做不起来,如今要赚大钱了,就想抛开我,两家分帐?” 韩覃从宣府回来本就疲惫不堪,也懒得再跟乔惜存打嘴仗,连推带搡一路把大壮推出了后门,一路叮嘱道:“务必退到城外去,但凡上千两的大注单子都不要去接它,咱们才做了几天生意,京城的水这样深,我们两外乡人不好深淌的。” ☆、第42章 大壮软耳朵,也未见识过大注的银子,不如乔惜存挣惯了大钱对钱有那么深的渴望,连连点头应着走了。 韩覃才回过头,便见乔惜存抱臂在身后站着。 她脸上又是好奇又是玩味:“实话告诉我,你搭上十二监那一监的掌印了,还是主事?要知道皇宫里有头有脸的太监就那几个,我都门儿清,快告诉我。” 韩覃不能理解乔惜存对于太监们的执著,再想起陈九那个人已然头皮森森,连连摇头道:“真的没有,十万银子有常德在你都挣不脱,如今常德都死了,咱们就更别想了,快回去好好歇着去。” * 她回正院时顺带到小西院一带,竟见如今索性工人连小西院一并砸掉夷为平地,因如今寒天眼看冻土,工人们正在加班加点干着。熊贯抱着根鞭子在巷道内架个高椅子坐着监工,见韩覃过来忙跳下来拱手叫道:“表姑娘!” 他愁眉苦脸垂着鞭子,低头站在韩覃面前不语。韩覃知他与许知友多年共事有兄弟情份,低声说道:“许叔叔死在外头了,想必有人跟熊叔叔说过吧。” 熊贯点头,转身往地上抽着那鞭子:“昨夜二爷来跟我说过,我俩对坐着喝了通酒。我们原本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三兄弟,二爷虽比我们小可比我们沉稳比我们看得远,我们这些年跟着他无怨无悔,虽在江湖混就要准备好随时赴死,可三兄弟猛乍乍少了一个,这也让人太难少了!” 他说完竟掩面耸肩哭起来。韩覃看得许久,低声道:“对不起!” 熊贯摇头挥手,韩覃只得转身离开。 * 大内乾清宫中,唐牧如今虽也是朝中六部的三品大员,还曾在东宫做过学士,为太子侍讲,但自太子登基为帝后,奉召入乾清宫私下面圣却还是头一回。他穿着绯色绣孔雀补子的官服戴着忠静冠一路跟着那走路屁股扭扭捏捏的小太监入内,皇帝李昊在东梢间暖阁中的黄花梨嵌楠木五屏宝座上坐着。见唐牧跪下见礼,远远伸手请道:“清臣请起,不必多礼。” 能直呼他的字,若不是李昊方才打问过太监们,便是他或者真的看过折子并且记住了他。唐牧站起来,又听李昊说道:“赐座。” 一个小太监抱着一只覆锦包金圆杌子躬腰溜到唐牧身边,放下杌子又猫腰退到了丈远处。唐牧侧坐在杌子上。他体高腿长,如此小的杌子坐在上面腿自然伸出老长,抖落官袍露出内里的阔脚总腿裤来。 李昊是天子,这是他的帝国中属于他的都城中他的龙座上,面前这正值盛年面相斯文儒雅的成年人,如皇极门外六部中那所有的官员一样,都该是他虔诚的属臣,是诚心受他驱驶和差遣着的才对。但不知为何他反而比唐牧更要紧张,双手捏成拳搭在膝上,许久又堵到嘴上轻咳了一声,赞道:“左都督自宣化府寄来折子,言宣府三卫遭朵颜人袭击,全靠清臣,国公才能免于一难。辛苦你了!” 唐牧拱拳道:“微臣不过绵薄之力,不敢说辛苦。” 李昊略点头,有些冒失的伸了伸手凝在半空,折回重又搭在膝上:“朕听王经略说,这宫里有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贪朕的河道款一贪就是三五万两白银,如今朕想治这样的狗东西,清臣以为可行否?” 唐牧起身撩官袍跪在龙椅前双手按着地上的深青色大理石瓷砖:“这是圣上您的天下,您要惩治任何有罪之人都使得,只须您一句话,臣等便愿意肝脑涂地为您除掉他。” 不过一句奉承之言而已,但身在高位的人听来,这表忠心的言语却叫他很受用。李昊点头,许久又说道:“国公支持朕,众阁老们支持朕,清臣你和王经略是河南河道款案的直接参与者,届时有你们支持,朕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