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没有触感的手,还有那人别在腰后的枪。 肥胖的身子抖了抖,她看着叶莲生的眼神越发的忐忑:“合欢啊。” “你现在正当正红,那位方军长又喜欢你,何不跟了他,赚些大洋日后也好榜身啊。”做这一行的,哪有不为自己考虑的? 吃的是青春饭,赚的是苦命钱,就算清高如白露不也是见了陈三爷恨不得扑上去,哪有像她这样?红了都一个月了,每日就唱唱歌,谁来约她都往外推。 想到那些男人拼命砸钱的样子,刘妈妈就眼红。 这位方军长又有势力,最是坚持,都约了合欢好几日了,她实在是推不掉。 镜子前,那双如葱段般的手拿着口红,对着镜子在本就嫣红水润的唇瓣上细细的涂上一层,听后手停下,纤细修长的身子站起来,她娇滴滴的:“妈妈,该我上场了。” 涂满红唇的嘴上勾起一股浅笑的笑,手一扬,口红随着化妆桌往下掉。 刘妈妈还想再劝,见到那在地上四处乱滚的口红总算是歇了嘴,抬头往叶莲生那看去,瞧见她满脸的笑意不达眼底。 黑色的高跟鞋往外走,戴上蕾丝手套的手指拧开门‘卡兹’一声,传来外面疯狂的喊叫声。 “合欢——” 疯狂的声音里,喊着的都是她的名字。 黑色的长廊下没有点灯,只有两侧的壁画下一盏拳头大小的光,叶莲生就靠在门框上,听了一会:“妈妈。” 她扭头,半边侧脸隐藏在黑暗中,只一双带笑的眼睛藏在她的蕾丝帽下面。 “瞧见了么?”她红唇微微张开,慵懒的眼神里都是迷离:“男人永远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若如了她的愿,尽了他的意,他便很快的就不将你当回事了。” “所以。”那双细长白皙的小腿交叠在一起,颤了颤:“那位军长,还请妈妈照旧给我推了。” 叶莲生说完,头也不回的扭头往外走,她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旗袍,那衣裳做的小,纤细的身材都裹的紧紧的,斜襟,直摆,黑色的衣裳上没有别的花色,只她一扭身,就能瞧见腰侧绣着一只□□腾飞的凤凰。 那凤凰展翅高飞,眼神往下,睥睨一切。腾飞的翅膀从衣裳的肩膀至于腰后,蔓延至她整个后背。 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长廊里,只瞧见她身上那双流光溢彩的翅膀,还有高跟鞋踩在地上,哒哒哒的响声。 *** 叶莲生刚走上去,舞台下安静了片刻。 这一个月来都是这样,她没来,场面上镇不住,只得让人前去跳舞,姑娘们穿着大红色的蕾丝洋裙。 劣质低廉的蕾丝,上面遮不住,下面露出一大截腿来,手上挥着白色的羽毛扇,伴随着下面的钢琴曲,跳的正是《月圆花好》。 她身穿一身黑色的旗袍,在一群大红色的洋装里面格外的显眼,场面上安静了片刻,直到她站在麦克风面前。 “团圆美好,今朝最。” 她闭着眼睛哼曲,唱的正是舞女们跳的那一段,张口就接了上来。要说这身子确实有一口好嗓音,养她的那个女人当年又是秦淮河的头牌。 最懂男人的心思,与女人身体内处的妩媚。 风尘女子中,唯秦淮河女子最为艳丽,那样的风情与韵味,是自古就流传下来的。 暗处有一双眸子,自她出来之后就开始盯着她,瞧见她满是风尘的傲气,低眉浅唱之时清冷的眸子里都是漫不经心。 叶莲生边哼唱,桃花眼边往下看,距离舞台最近的卡座上,这一个月来,那个位置日日都有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