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感谢你了,孩子,这么大的雨,辛苦你了。” 又对拉伙道:“拉伙,你摔倒了吗?是怎么了?” 拉伙又将缘由讲了一遍,大家这才放下心来,再谢谢了一遍宋乔和拉伙。 这时木呷的母亲跑过来,通红着眼,急切道:“木呷,木呷,你在这里吗?” 木呷清脆地应道:“阿姆,我在这!” 木呷的母亲着急的被雨水淋得透湿,眼眶发红,明明担心的不得了,偏偏又狠下心来教训他:“你出去干什么了!阿姆怎么教你的!” 木呷“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在他妈妈怀里什么也不说。木呷的妈妈才又收起眼泪,探了探他的衣服,哽咽着说:“衣服都淋湿了,好孩子,阿姆带你去换衣服,走,我们回家。” 她带着木呷走的时候,回头对族长恭敬地说:“族长,我带木呷回去了。” 族长点点头:“去吧,这么大的雨,小心一点。” 她点点头,拿了一把大伞,小心地把木呷紧紧牵住。 宋乔眼眶微微有些热,天灾与亲情,一个无法避免,一个凌驾所有之上。若是没有遇见拉伙,木呷说不定就被冲跑,这个村寨就要真的少去一个生命。 这样近距离的感受天灾,是她从未曾有过的。她麻木地想着这些,内心有些哽咽的委屈。她从小惹了麻烦,求一求阮承颐,他总会板着脸给她收拾,纵使后面还会教训她,但她也因此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而现在呢?阮承颐此刻在干什么?他知道自己在经历这些吗? 窗户又被“砰”的一声吹开,大风刮进来,宋乔发着抖。 尹奎从远处走来,给她拿了一块薄毯过来,将她捂住。 她问他:“几点了?” 尹奎说道:“五点了。” 五点,过去了两个小时了。雨势仍然大的惊人,这个屋子既显得嘈杂,又显得寂静极了,没有人说话,有的,只是一声接一声的轻叹,掩藏在雨声里,被风吹散开来消失不见。 宋乔被薄毯捂住依然瑟瑟发抖,天光乍亮的时分,她拿出手机来看,依然拨不出电话。 她坐在堂屋里,捂着毛毯,最初还算有精神,到后来便渐渐支撑不下去。她从早上五点便开始看着手机,感受着手机里时钟数的变化,一点一点,难捱也艰辛。 从凌晨五点走到中午十二点,拉则过来向族长报告道:“族长,外面涨洪水了,寨子里许多人家一楼被淹,损失不少。” 下午两点,雨水变小。下午五点,雨水渐停。 夜晚十点,宋乔坐在堂屋里,指尖冰凉,脸色一丝血色也没有。 深夜十二点,寨子里的青年小伙子都从外面回来,放下高高挽起的裤腿,冲了一把满是泥水的腿脚,疲惫地洗了一把脸,就着简陋的条件回家休息。 夜里三点,宋乔躺在床上,她脸烫的厉害,却一丝睡意也没有。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在高烧的情况下,自己脑子原来还可以这样清晰。 这是在这里的第二个夜晚,没有雨水了,也没有大风,只有塌陷的山体,还有堵塞的道路。 交通受阻,信号全无。闭塞的村寨,有限的人力与科技。 这个夜晚她辗转难眠。 第十九章 chapter19 宋乔在这个村寨的第三天,清晨起床时,发现了阿依发烧了。 她脸通红,宋乔起床的时候,换做以前,她也早勤奋地起来收拾房间。但她今天早上却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甚至说着梦话。 宋乔将阿依的妈妈找来,阿依的妈妈心疼地掉着泪,给阿依熬了姜汤,宋乔接过来给她喂下。 喂完以后阿依的妈妈又给她端了一碗姜汤,让她喝下。 她喝下后,看见尹奎正好从外面回来,一身狼狈,衣服裤子全是泥。宋乔也给他递了一碗姜汤,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他接过来咕噜咕噜喝下,然后一抹嘴角,叹了一口气道:“雨停了。不过淤积堵塞,还是那样,估计要堵两天。” “还是没有信号。” “再过两天,也许就会有了。” “也就是说,我们要再过两天,才能回去?” 他沉吟了一会,道:“我们是跟组开车来。这里落了有些岩石,山体土质疏松,天气不稳定,保险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