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如,亦不会藏了这般多年,却是无人发觉他的真面目了。 屠凤栖毫不畏惧地回望着云战,全无半点儿落入敌手的慌张。她这几日着实是冷静得很,倒是云战显得有些慌乱,如同一只被烫到了腿脚的野猫一般上蹿下跳。 倒也是了,饶是谁知晓自己即将走向死亡,皆是不会有多痛快。 云战嗤笑了一声,提着屠凤栖便是出了门。 他已是打定主意了,断然不会叫这贱人好过了。若是当真要死,他亦是要带着这个贱人,与明安家族那些叛徒们一同下地狱! 深夜里,豆包忽然睁开了双眸,张开嘴巴便是嚎哭了起来。 他觉得心慌…… 司湛被洪亮的哭声吵醒,一睁眼便是见着豆包正是挥舞了小胳膊,满脸皆是泪水。小娃娃眼中的慌乱不似作假,司湛一下子便是清醒了过来。 营帐中的其他人皆是被吵醒,景凤梧与杜康头一个赶了过来。 豆包哭得满脸通红,司湛有些手忙脚乱。他以为豆包是尿裤子了,忙是伸手去解豆包的衣裳,谁知晓豆包竟是一巴掌糊到了他的手腕上,仍是哭个不停。 “难不成,是王妃……”杜康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是不是王妃要出什么事儿了,都说母子之间是有感应的……” 司湛猛地一怔,怀中的豆包亦是安静下来,瞪着双眸看着他。 司湛将孩子塞到了景凤梧的怀中,随后转身便是出了营帐,召集了暗卫们一同朝着城门而去。 若是当真是鸢鸢出了什么事儿,他定是要及时赶上了才行! 景凤梧眼睁睁地看着司湛一个转眼,便是不见了踪影。他怀里头的豆包脸上还带着泪水,却是伸出手来,软乎乎的小手揪了揪他的衣袖子。 景凤梧低下头来,豆包眼中满是恳求。他顿了顿,不知为何,便是脱口而出,“你也要去?” 他知晓自己是不能将豆包当成寻常的小娃娃的,这孩子如同被神灵眷顾一般,仿佛什么都能听懂,什么都能明白。 豆包连连点头,“啊啊啊”地叫个不停。 “微臣随皇上一起去罢。”杜康道,“微臣也想瞧瞧,能不能顺便将百灵公主给带回来。” 他飞快的闪身下去,换了一身衣裳。景凤梧却是取了一旁的大氅,又是沉思了一会儿,竟是将豆包的襁褓给系到了自己的胸口上。大氅将孩子罩在里头,正巧挡风。 他与豆包出了营帐,杜康便是来了。此时司湛却已经是带着人早便离开了,二人对视了一眼,亦是跟着追了上去。 景凤梧与豆包一同到了那缺口外头,缺口里的荒草已经被拨开,露出了一条小道来。景凤梧沉思了一会儿,却是先将挂在自己胸前的豆包给解了下来,将小娃娃交到了杜康的手中,待到他再进去后,方是伸手将豆包给重新抱了回来,仔细系好。 城中安静得很,间或能够看到走动巡视的将士们,景凤梧与杜康很是巧妙地躲开了巡逻兵,沿着屋檐下慢慢地往前走。 “遭了!”景凤梧走了一会儿,方是忽然想起来,“朕不知晓鸢鸢被关在何处啊!” 那日是司湛孤身一人进去的,除去司湛,倒是再无旁人知晓,鸢鸢到底是被云战给关在了何处。 杜康的脸色亦是变了变,也不知晓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低下头来,盯着景凤梧的胸口看。 景凤梧胸口上挂着的正是豆包,一路上有些颠簸,豆包竟是有些昏昏欲睡了,倒也是没有听到景凤梧的话。 景凤梧将大氅掀开,带着冷意的风吹在他的脸上,他一下子便是清醒了过来。睁开双眸迷迷糊糊地盯着景凤梧看,似是不解他为何会有方才的举动一般。 景凤梧有些不好意思,“朕不知晓你娘被关在了何处。” 他也不知晓啊! 能指望他一个孩子知晓多少事儿呢? 豆包瞪着眼,对上了景凤梧那带着期望的目光。他慢慢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晓该怎么找到屠凤栖。 景凤梧与杜康失望至极,杜康道:“那便只有找了?” 可一座城这般大,如何能够将人给找出来?说不得待到他们来到的时候,司湛早便是已经搞定了。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