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满是惋惜,“那本是一对儿璧人,却……也是造化弄人了,护国大将军一直未娶妻,瑶华长公主却已成了丧夫女。” 她摇摇头,想起瑶华长公主那温润体贴的夫君,更是握紧了双手。只不过一瞬,她便又恢复了往日那温柔的模样,仿佛方才那一刹那的怨毒,不过是错觉一般。 昭德帝并非注意贤妃的异样,只道:“瑶华太过好强,魏黎亦是个刚毅之人,这二人看似般配,实则凑到一起,断会闹得天翻地覆。太后那老妖婆看得分明,方会早早地给瑶华安排了婚事,将她与魏黎隔开来。” 只他没说的是,魏黎年少时便颇受先帝器重,待到瑶华长公主出嫁时,他已手握重兵,在将士们心目中的地位,与如今的战王无异。 后来瑶华长公主受封出嫁,魏黎方是渐渐的沉淀下来,只安安心心地呆在军营中,后来方是有了司湛。 若当初魏黎娶了瑶华长公主,不论是何人登上皇位,头一个要处置的人,便应是魏黎了。那老妖婆舍不得瑶华受苦,便唯有棒打鸳鸯了。 “这倒也是了。”贤妃亦是无奈至极,“当初臣妾还想着撮合瑶华长公主与护国大将军,只后来却也渐渐想明白了,护国大将军是个将才,尚公主之人却是不得再入仕,纵然护国大将军是个可用之才,亦不能坏了祖宗的规矩才是。不过,如今见着大将军与长公主,臣妾心中总难免有些感慨罢了。” 昭德帝哼了一声,抱紧了贤妃的肩膀,“爱妃当年的心上人又是何人?朕记得,爱妃当年与瑶华在一同,倒是与昭都中不少青年才俊相熟。” 贤妃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臣妾的心思,皇上还不知晓?臣妾若是当真有心上人,如今又怎会成为皇上的人?” 昭德帝更是愉悦,只在贤妃的宫中待到入夜,方是回到了御书房中处理政务。 景璇玑早便差人盯着贤妃了,得知此事并无多少惊讶,这贤妃是个有能耐的,隐藏了好些年,若非是鸢鸢提醒,只怕如今自己还当那是个至纯至善之人。 “舅舅怎会忽然回了昭都?以往便是本宫过生辰,舅舅竟都不回来!”景璇玑转过头去,撅着嘴巴怨道。 坐在她对面的男子,身穿一袭锦袍,闻言眼角的笑纹荡开,“璇玑是在怨舅舅了?” “哼!”景璇玑娇气十足的哼了一声,却不忘将魏黎爱吃的菜往他的碗中搬,“舅舅无故回昭都,若说是为着公务,本宫是断然不会相信的。本宫看啊,舅舅定是有什么旁的心思了!” 魏黎只笑了一声,目光中难掩沧桑。 以往不回来,是因着昭都中着实没有什么叫他牵挂的。这两个孩子能照顾好自己,他在昭都中,反倒是叫皇上愈发的忌惮璇玑与子安,倒不如远远地躲开了叫皇上安心。 只知晓她回来后,他却是再待不住了。也是时候回来了,子安与璇玑皆已长大,如今这两个孩子有了自保的能耐,他亦该是回来了结一些恩怨了。 魏黎低头轻笑,景璇玑却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舅舅笑什么?本宫这几日可烦了——”她顿了顿,挥了挥手将殿中的宫人都屏退了下去,“本宫瞧着,鸢鸢与皇叔怕是要闹事儿了。” 话中非但没有责怪,反倒是带着幸灾乐祸。 魏黎抬头看她,微微挑眉。 景璇玑捂着嘴巴笑,“父皇定是不知晓,他自以为高明的法子,却是生生的将皇叔逼到了他的对立面。也是这些年边疆太过安稳,竟是叫父皇愈发的不在意武将,却是忘了,如今的大昭能有今日的安稳,少不得皇叔与一众武将们的功劳。” 若非是她是公主,她定还是要拿出皇祖母曾经说过的话儿来说的——总归不是正统。 “璇玑。”魏黎放下筷著,神色有些严肃,“他是你父亲。” 他似乎想不明白,昔日乖巧柔弱的小外甥女,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模样,聪慧并非坏事儿,只若是心思不正,倒是坏事儿了。 景璇玑吐了吐舌头,颇有些俏皮的意味,“舅舅先莫要责怪本宫,本宫没旁的意思,只待本宫好的人,本宫自是记着的,而待本宫不好的,本宫亦不会忘了。父皇是父皇,却不是父亲。” 她的意思是,昭德帝待她与景子安的丁点儿宠爱,不过是建立在前朝的形势之上的无奈之举。 “舅舅知晓的,早些年本宫险些便要丧命了。父皇待本宫与哥哥的好,不过是因着他想要压制皇后罢了,生于深宫,本宫本便不应奢求父皇的真感情。”景璇玑面上不见一丝难过,显然是早便想明白了,“鸢鸢说,若是本宫不争取,日后本宫与哥哥会如何,却是显而易见的事儿了。父皇属意的储君应是四皇兄,如若不然,便不会叫哥哥养成了这般一个纯良的性子。” 景子默在学习管理朝事的时候,她的兄长却是在外头胡闹。旁人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