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想勾结?亦或者,你想为禹王报仇,意图谋反?” 这声音犹如被荡漾的水痕叠荡过一般,模糊扭曲,四周的空气也似乎被压缩折叠了,越来越稀薄,越来越让人窒息。 她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带着血液的剑柄,剑柄之上,清晰精美的兰花图纹,染了殷红的血,妖冶而血腥。 那男人不再发问,为首的人却眯着双眼,轻声说道:“禹王有子女流放到苦寒之地,可之后,听闻都死在了他乡。但是……让人去查过,并未发现尸首,也不见埋葬的坟墓……” 他语气平静温和,与这血腥恐怖的夜色格格不入。未说完的话,意有所指,成青云思维迟钝,却也明白过来。 她咬牙,倔强又愤恨地怒视着他,说道:“我成青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听不懂你的意思!” “无妨……”那人不以为意,慢慢地提起手中的剑,轻轻地转了转剑柄,指向成青云,说道:“你死了,一切忧虑与麻烦都没了……”他眯眼,“我不管你是来复仇的也好,还是来谋逆的也好,亦或者是来为禹王平反也好,如今都只有——死路一条!” 成青云心头一凜,眼见那人带着其余几人再次攻杀而来,她不敢再接招,只好变攻为守,被逼得连连后退。 她接了几招之后,重重地撞在树干之上,她扶住树木,一脚踩到灌木丛中。这灌木丛极深,竟然没过膝盖,身后的山林,嶙峋深深,阴森诡异。 她干脆放手,在那几个杀人攻击而来之前,倾身倒入灌木丛中,立刻借助黑夜和草木的掩护,飞快地匍匐移动。 也不知逃了多久,身后终于暂时没了声响。她死死地按住血流不止的腹部,将身体没入草丛之中。快速撕下下裳,胡乱包扎止血。等了一会儿,便又继续匍匐前进。 昏昏沉沉,她摸到一棵树,树下似有个土坑,应该是动物刨出来的。她委身缩进去,犹如受伤逃亡的小兽躲进洞里。 不过片刻,便听见那行人追了过来。那些人用刀剑胡乱砍刺,将碍眼的草木砍去,亦或者想用这样的办法将她逼出来。 成青云闭着眼,缩着身体,将短剑紧紧地拽在手中,屏着呼吸,一动不动。 大约片刻之后,那行人没有似乎没有发现她的踪迹,迟疑了片刻,继续往前追。 死寂的山林鸦雀无声,只听得凄厉的鸟兽嚎叫。 她忍不住潸然泪下,泪水混着血水,染湿了身下的泥土。她缓慢而固执地用手摩挲着剑柄和剑鞘之上的图案,自欺欺人地告诫自己,那些人都是胡说的! 她怎么可能与禹王有关呢?她都不认识禹王。况且,这兰花图纹,到处都是。凡是文人雅士,总爱花草,谁不会在随身所携的物件上印刻花纹? 南行止,不也佩戴过兰花玉佩吗? 这短剑是父亲给她的,当初父亲给她的时候,也并不曾有过是什么特殊的交代,这不过就是一柄普通的短剑而已。那些人一定是胡说的。 她呆怔地望着无边无际的黑暗,意识越来越模糊涣散…… 秦慕铮一行人到达龙尾镇,让人搜查过码头上的船只,并未发现不妥。再入镇子打听之后,也并没有发现成青云的踪迹。 毫无收获之下,便决定往北与南行止汇合。 几人刚刚出城,便听见黑暗之中传来马蹄声。秦慕铮与胡柴立即警惕万分,待马蹄声靠近之后,才发现不过就只有一匹马而已。 “怪事,”胡柴蹙眉。 “怎么?”秦慕铮不解。 “这黑灯瞎火三更半夜的,一匹马怎么独自在外面?”胡柴狐疑地说道。 秦慕铮也有几分疑虑,便打马上前,靠近那匹正跑过来的马。这匹马的马背上还有马鞍、马镫,头上还拴着马缰,只是周身狼狈,身上沾着泥水和草叶,腹部甚至还有血。 秦慕铮原本以为是这匹马自己不小心撞上或者是被草木割伤,稍稍看了看之后,才发现这马身上的血并不是这匹马流的血。 “马镫上挂着什么东西?”胡柴下马,将马镫上的一缕破布拿起来看,“还带了血。” “或许是夜间行走的人摔下了马,而这匹马识路,自己跑回来了。”秦慕铮推测。 “你说得对,”胡柴重新翻身上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