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青岚紧随其后,几人一同送了礼,由管家唱了礼,着人先抬去收管贺礼的库房。成青云只无意间看了一眼,那寿礼,堆得如山一样,重重叠叠,皆是精品,名贵且难得,有的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自古以来,筵席贺礼,处处都是学问,就连送礼,恐怕也是再三算计筹谋。 正随领路人一同进入前厅,身后又唱礼了,几人抬着一尊由楠木箱子密封好的黄蜡观音,在蒋子逸地带领下,送入了库房。 蒋子逸得意洋洋的,说是要给自己的祖母一个惊喜! 前厅之中搭起了戏台子,厅中筵席摆开,各桌之上,人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时谈笑风生,歌舞升平。 衣香鬓影,酒光十色之中,戏台之上的锣鼓声声声入耳,喜庆不已,热闹非凡。一曲麻姑祝寿,引得在座的人纷纷拍手叫好,赞叹不绝。 成青云眼见着南行止入了上座,自己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在了筵席的最末尾。放眼看去,尽是人头,连戏台子都看不见。百无聊赖之中,只得转头去看厅外,蒋府厅外的院子布置一新,花园之中换上了鲜艳欢庆的花蕊,团团簇簇,锦绣成堆,突然有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一转头,见卫则风站在身后,随后在身旁入了座。 卫则风惊喜地看着她,“青云,想不到你也来了,方才我一看,还以为没我坐的地方,好看这里有个不起眼的地方。那些达官显贵,肯定是不愿意来的。” “如此不好吗?”成青云扫了眼桌上的菜,“这样的话,一桌的美食美酒都是你我的!” 虽说这桌筵席不起眼,但其后也来了几个人,入座之后,卫则风与几个人相谈甚欢。 成青云四处张望,不过一会儿,竟见到一人慢慢地走了过来,那人身着深衣,儒雅温润,到了桌前,先行礼之后,再入座。 此人正是白司琪,如此一来,这一不起眼的桌子,围坐着一桌不起眼的人。 成青云与白司琪自是见过,便闲聊几句。 “白兄今日可是来送礼的?”成青云问道。 “是,”白司琪轻轻点头,“观音昨日才赶制出来,比较急,蒋公子不放心,便让在下今日亲自送过来。” “楼三娘也一同来了吗?”成青云问道。 “来了,”白司琪轻轻点头。 卫则风轻笑几声,打开折扇轻轻摇了摇,“青云,你有所不知,今日坐在的这些人,有人是为祝寿而来,但同时,也是为一览楼三娘风采而来。”他眉头轻挑,笑道:“要知道,楼三娘可是在皇上面前献过舞的,看她跳舞,别说是新奇欣赏,更是一份可值得炫耀的事情。” 看完之后,便可说,那为皇上跳过舞的舞姬我也见过了,多值得骄傲! 天色渐暗,蒋府之中张灯结彩,绚烂流光,戏台子之上总算渐渐安静下来,蒋洵与蒋子逸也纷纷就坐,发表了一番感谢的言辞之后,便挨着桌子开始敬酒。 那酒自然是不会敬到成青云这一桌的,成青云喝了些许酒,头有些发热,周身也汗湿黏腻。她干脆顺着门,悄悄地出去,站在厅外的走廊上乘凉吹风。 筵席已经开始,厅内有专门的侍女伺候,一些小厮便在厅外恭候。 成青云听见两个小厮在厅外窃窃私语。 其中一人说道:“你今日可看见朱吉了?” “没有,”另一人说道,“我这两天都没看见他了,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野去了。” “他不是专门伺候老爷吗?老爷随时都要召唤着,他也敢溜号?” “谁知道啊?”那人鄙夷地轻叹,“听说他前阵子缠上人家白姑娘,时不时就去找白姑娘,人家白姑娘烦他,干脆不来我们府上了。” “哼!他就是仗着自己是老爷贴身的,狗仗人势,尽挑软柿子捏!”那小厮碎了一口,“老天怎么不让他去死!他在老爷面前,老实巴交的模样,到了我们面前,就鼻孔朝天,以为他自己是谁啊?不过就是个会讨主人喜欢的狗罢了!” “就是!我做梦都想让他去死!”另一小厮恶意地诅咒。 两人正说着,忽然见一贵气妇人走了过来。那妇人走得四平八稳,连身上步摇也未曾晃出声响。 带她走近了,两个小厮也立即噤声,连忙恭身行礼。 “夫人。” 来人正是蒋夫人,成青云忽然想起那日在蒋子逸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