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这次重新转头,发现床榻间坐着的少年郎君,总算是像点儿样子了。同样是转个身的功夫,李信已经换上了一条干净的武裤,挡住了下方喷薄而出的反应。他倒是依然没穿上衫,看到闻蝉过来,冲她一笑,就趴下去,由她来亲自上药了。 闻蝉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収整好自己的心猿意马。她坐于榻边,不去多看他筋骨好看的肩背,努力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的伤势上。 小半个时辰后,李信已经披着衣袍坐了起来。 闻蝉低着头跟他告别。 李信忽然问,“我是不是挺失败的?” 闻蝉吃惊了一下。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由自主地去看他,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她想:你失败?你都从一个混混走到今天了,你又是打仗又是领兵的,还讨得我阿父喜欢。你以前大字不识,现在谁又敢说你读书少?你要是都算失败,这世上还有成功的男人么? 李信:“……” 他被她那个眼神逗笑了。 心情渐渐明朗。 他只是自嘲般地笑了下,“我总是喜欢保护弱小者,然而弱小者都不领我的情。” 闻蝉:“没有啊。肯定有人领情的。” 李信:“谁?你么?” 闻蝉:“……” 他当她是弱小者! 闻蝉气红了脸,心想自己这么善良地安慰他,他居然还调笑她。她气得又踹了他一脚,再不跟他多说一句话,转身出了帐子。身后传来李信的低笑声,他笑得不如之前那般爽朗肆意,然他还能笑出来,说明心情已经开始好了。 闻蝉心想:我的功劳呀。 我再次让我表哥从沮丧中、从自我怀疑中走出来了。 我真是厉害。 青竹等女在外头等候翁主,她们等得心急如焚,听到里头燥热的喘息声。青竹都快趴在帐子上了,热血冲上脸,好几次想要冲进去把翁主带出来。然而她这般忠心耿耿,在外头动静那么大,一会儿咳嗽一声,一会儿大声说句话,里面的人压根没听到她的提醒似的。 好容易碧玺她们把药膏拿过来了,青竹就开始急声催促。 但是就是这样,前前后后,青竹绝望地算了算时间,翁主在李二郎那里,都待了超过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什么做不了呢?! 尤其是翁主从屋中出来后,面颊红得不像样子,眉目含春,娇羞又甜美。翁主在前头肩膀都被雨淋湿了还全然无感、兀自低头发笑,青竹惊恐地发现翁主的发髻也不是她们出门时的样子,衣衫也凌乱得多…… 贵女圈中有些人风评并不好,颇为混乱。青竹从没想过这股子邪风,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刮到自家乖巧无比的翁主身上…… 青竹追上前,小声问闻蝉,“您要避孕汤吗?” 闻蝉:“……” 她惊愕万分地看着青竹,脚下差点被绊倒。 青竹看到她那个眼神,明显误会了闻蝉的意思,纠结了一会儿后,她语重心长地劝道,“即便您铁了心要嫁李二郎,这个时候就……那也不好啊。主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闻蝉脸红得不像样:“哎呀,我不会怀孕啦!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青竹思维发散:“为什么不会怀孕?您这么自信?难道李二郎他、他……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 闻蝉嗔了她一眼,从她手里夺过伞,自己先走了。 青竹:“……” 若有所觉。 莫非李二郎根本没碰翁主? 她简直不知道怎么说了:先头里面动静那么大,她虽然疑心翁主出来后生龙活虎不像是落了红的样子,但是说不定翁主身体好嘛,人与人之间还不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