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撞击声,在时笙回神之前,她便在众人的目光中疾步离开了咖啡厅。 就在她离开关上玻璃门的一瞬间,咖啡厅里的人不时地瞟向被留下来狼狈不堪的时笙,纷纷议论了起来。 “沫沫......”时笙茫然地低声喃喃。 额前湿透了的碎发不断地有水滴落下,一滴一滴地滴在桌上,以及她抓着桌子边沿的手背上。 偏巧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抽出一张纸巾擦干从头发滴落下来的水渍,拿出手机看到是顾越清打来的电话,瞬间眼底微沉。 “喂。” 她的声音还夹杂着淡淡的鼻音,若不是细心的人不会察觉出她这是带着哭腔的声音,可电话那头的顾越清却听得清清楚楚,他猛然心慌了一下。 “阿笙,你在哪里?” 时笙无神地盯着桌上的空水杯,质问道:“顾越清,你是不是跟沫沫说了什么?” 她的声音有着轻微的颤栗,她自己就能够听得出来,就连手指也是冷得颤抖。身体里好像有某一处被人钻了一个小小的细微的洞口,不断地冷风从那洞口吹进来。 “你在哪里?” “你回答我!”她的情绪近乎崩溃。 顾越清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来事务所找我,我们见面再说。” 时笙挂断电话,没有片刻的顾虑和思索,便直接打车赶到了律师事务所。 前台小姐提早得到顾越清的指示,是以当看到时笙急匆匆地走进来,一把推开顾越清办公室的大门时,她才未出手阻拦。 时笙推门而入,身体因为焦虑和愤怒而轻晃了一下,就连脚步都是虚浮的,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就想知道顾越清到底对颜沫沫怎么说的。 顾越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与她两两对视。 办公室里安静无言,仿佛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你到底跟沫沫说了什么?”时笙率先开口质问,语气微喘。 “不管我说了什么,这都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顾越清说着,一边打量着时笙,她身上的衬衣还湿着,衣领的尖端处更是还滴着水珠。 “外面下雨了?”他疑惑地往窗外看了一眼。 颜沫沫方才对自己的痛恨始终萦绕在时笙的脑海里,她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一心只想着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是不是跟她说了,我跟你之间的事情?” “是又怎样?” 她的眼眸里似乎燃着火光,仿佛他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然而,他做的这件事明明是为了减少彼此的伤害,可时笙却不懂,她只想着要成全颜沫沫的爱情,从未曾顾虑过他的感受。 在时笙的心里,颜沫沫甚至其他所有的人,都比他这个同床共枕三年的床伴要重要。 思及此,顾越清不禁冷笑了一下,说:“我只是实话实说。” 时笙错愕地看着他,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裂开,碎成粉状,不断地落下。 她迈开步子,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就像颜沫沫对她一样,她几乎不经大脑地拿着桌上的水杯,朝他泼了过去。 清澈透明的液体从他细碎的短发滴落下来,时笙的心忽然抽痛起来,心疼和不忍侵蚀着她的内心。 她努力挣扎,隐忍着不让自己上前为他擦干那些被她泼过去的水渍。 顾越清冷冷地盯着她,薄唇紧紧地抿着,不发一语, 时笙在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已经空了水杯从她的手里滑落在地,“哐当”一声,惊醒了她的恍神。 她连忙转身,小跑着离开了顾越清的办公室。 等她回到家后,已经入夜,微凉的晚风从阳台吹了进来,却丝毫不及她内心的荒凉和冰冷。 黎果从洗手间里出来,坐到了她的身边,并将刚用温水打湿了的湿毛巾递给了她,“先擦擦脸。” “谢谢。”时笙接过毛巾,在脸上随意地沾了几下,便无力地放下。 “你怎么了?”黎果拿回湿毛巾放到了茶几上,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时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黎果。 黎果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否则时笙不会这样茫然失措。 “黎果,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她坐到黎果的身边,垂着脑袋,眼角处还残留着一滴眼泪。 “阿笙......”黎果皱起眉,伸出手拉着她的手,“如果实在不知道怎么讲,就算了。” “沫沫知道了我和顾越清之间的事情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