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凤栖殿半步,她不过是想要个其他妻子一样而已,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爱自己的夫君。 玉枢真人赶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场景便是这样,试问三界之中无人将天君伤成这般,他只得掏出锦步将伤口包裹住,又转过身看了看地上失神的缪若,碍于身份尊卑不敢多言,只能随着昭华大步离开了天一阁。 单雪跟来看着自己娘娘如此狼狈,更是红了眼眶,连忙将远处缪若最为爱惜的凤钗拾回来,妥善保管。 缪若却一把推开,凉凉道:“丢了吧!那枚凤钗再也没有用了,即便本宫再过看重,他从不另眼相看又有什么用呢?” 由着单雪扶起,缪若回过身看着天一阁的门,难道她真的错了吗?错在不该在年少之时对昭华芳心暗许,亦或是不该奢望一个人对自己付之真心,可这天下间但凡动过情的人,就该明白真心难得。未与昭华奉天诏之前,他们还曾共下凡界,为众生平愿,怀想那时他若真的无心,又怎么会允许她这般的依赖他,所有的一切美好,都打破在仲灵出现在扶摇台上,仙官曾说此女乃祸兆,可他不信,便不是,日日养在浣纱殿中,成了心头肉。 若是能做到,她何尝不想去与别人携手余生。 只是命定如此,她便如此,遇见了,便无法再去忘却。 单雪不知为何缪若要站在这里,待站的时间长了,过往的仙娥有些多时,才不得不出言笑声提醒道:“娘娘,我们该回宫了,这里毕竟是天君闭关的地方,久留不得。” 缪若像是丢了魂魄一般,痴痴的点了点头,一路被单雪搀扶走回了凤栖殿,哭花了的妆容,碎裂的凤钗,一件件都在提点着她,从今日后昭华彻底回不来了,而她也终将坐实那个坏女人的名。 一阵恍惚,她瞧着镜中的自己愈发模糊,好似入了梦境,疲累的再也不愿醒来。 自回到了天一阁内,玉枢便着手处理寒鞭的伤口,只是那寒鞭设造十分精巧,每一处倒钩上都设有小爪,若是不甚挂在衣衫或皮肉上,务必连皮带肉一同撤下,方才免受针扎之苦,此前只听闻天后有这么一方戾气,却从未见识过,而今见识了,更不寒而栗。 许是晓得玉枢心中在想什么,昭华便低声说:“你是不是在想,为何表面上看天后是多么温婉、贤淑的一个人,会使用这么阴毒的法器防身吗?”他顿了顿又说:“那原本并非是她的法器,乃是他族父所留,也因太过阴毒,而被她藏身从不使用,许是今天恨及了,方才对本君下了重手。” 说这话时玉枢已然包好了伤口,青衫浮动,那一盆血水便化作雾气,消散在了殿中,不见一丝腥气。 看过太多情爱离合,玉枢提笔载记玉册,顿笔之处,却从未读懂过缪若同天君的这份情,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恨,又岂能爱的轻松。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