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笔墨纸砚说:“罪名我认,只是你们如若敢又违背,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笔尖朱墨滴落,溅在宣纸上,我眨了眨眼,不想在这几日多生事端。 见得到了最初想要的,单雪十分顺畅的拿走了罪状,转身便离开了牢房,我一步步踉跄出了牢房,却见尽头的两名侍卫走来,将我又锁进了最初的牢房,好似这里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刑罚一般。 忽而身后小窗的倒影被恍惚了一下,冥帝司在身后说:“这下可好了。” 我身子一抽,被戳中了软肋。 皇后必要斩草除根,所栽赃的罪名也不单单是窝藏罪犯,乃是自毁清白。 心头一涩,饶使当初同那晏修远没什么事情,他都已然气成了那番模样,倘若如今这份罪状交到了朝堂之上,起了轩然大波,这份苦苦支撑的情怕是也要到头了。 脚尖前方的泥地上,不知何时被我蹭出了一个个小坑,几名四处躲窜的老鼠过来,却当成了窝,一面聚拢着稻草,一面又不得不提防着我又再刨坑的脚,我愣愣的看了半响,嘴角荡漾出一抹苦涩的笑。 冥帝司劝道:“左右不过是处死,待那时我捏个决出来,假身便替你当了一回替死鬼,莫要太多担心了!” 我咧嘴一笑道:“假身是能活,可这人心伤了,又要怎么才能恢复如初,你明明就知道我心中所想,还偏偏要说这些鬼话来劝我,你来时那皇帝老的病情,可是有什么好转了么?” 闻言冥帝司又是一阵摇头加上叹息,毕竟是凡人,本就已然是强弩之末的寿命,如今强撑到了这般,已然是很不错了!可我却还是奢望着能够有什么奇迹在。 冥帝司索性坐在了我的身旁,一同蹭起了坑,说:“此时皇后硬逼着你认了这些荒谬的罪名,依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左右人皇都已经快驾鹤西去了,晋朝灭国是迟早的事,你担心个什么劲儿,说不准那人皇便是被你这个不靠谱的妃子,一怒之下气死的呢!” 我正在泥地上蹭坑的脚一顿,眼神十分哀怨的看向了身侧的冥帝司,他这般说起了玩笑,倒是使我本不怎么好的心情,忽而生出了一份生机来。 只是在我垂眸落下时,没能瞧见冥帝司神情里的忧虑,天君不似人皇简单,所预料的事情也不止这些,现在单单是分离,那倘若天劫真的来临之时,她又要如何自处呢。 我不再与冥帝司交谈些什么,一颗心只想着有朝一日罪状上朝,那个曾经想与我许下生生世世的人,要如何才能不恼我怒我,亦或是信了那罪状上的所写,毁了曾经的百世之约。 缩在袖筒里的指尖一顿,好似划破了什么。 当我摊开手掌时,却又见那光滑的指尖上,并没有什么伤痕,宛若那痛楚不存在一般,冥帝司在一侧瞧着,却没瞧出个什么名堂,只得一直追问发生了什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