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没有能开心的,只是见你在此睡得安稳,便想来作弄作弄,可曾真的恼气了?” 委实撩闲了,我将身上的毛毯拢了拢,佯装着好似跟他生气一般扭坐着看向腊梅园,低声道:“恼气到不恼,只是美梦没入成,皇上又赔不了,便只能看看这一树梅花慰藉自己受伤的心。” 皇帝老闻言转过头,看向我说:“今日朝上有一事,若我们那时的孩子仍在世间,怕是......怕是我也就不会因此为难了,索性等他降生冠姓入册,就直接封了储君......” 我心口猛然一惊,追问道:“难道今日有人提及要皇上立下储君之事了?可后宫之中皇子统共不过三位,最大的也不过才刚八岁,终日里念着他的母妃,剩下两位,一位才刚会走,一位仍在襁褓之中需宫人照顾,此时若立不会为时尚早么?那依照皇上之意,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话毕皇帝老嘴角一翘,竟仿佛当此事为小事,顾念不到国体,只是少了自己心头上的选择,有些失落罢了。 唔,我这等心眼儿不大的主,自然是理解不到他的胸怀,只道是日头晒够了,便命宫人撤去炭盆躺椅,想要回屋中吃些糕点,谁料皇帝老却阻拦道:“你是晒够了,可我在此从未够过,梅花仍在炭盆刚好,我已命人做了酒菜,就在这暖亭之间小酌两杯吧。” 左右也有些时日未曾尝过这宫中的美酒,我浅笑道:“自然,皇上的一番盛情,仲灵怎么会拒绝呢!” 外间腊梅徐徐绽放在寒风中,暖亭中纱幔飘荡,却蕴含暖意似春仍在,皇帝老今日像是欢喜,又像是失落,我不大摸得透那副冷性情,便抬手又为他斟了杯酒,算是这一处的回敬。 皇帝老仰头饮下道:“关于储君之事,仲灵想要我立还是不立?” 我一心埋头在美酒中,使得皇帝老这厢蹦出一句话,思绪便有些跟不上去,一时间呆愣着,说道:“立或是不立,其实关系都不大,孩童无关国基,皇上以为呢?” 皇帝老看向我的目光幽深,有些像外间不时吹过的寒风,使人心头一凉,没了方才的那股暖意。 后宫不得干预朝中。 我仓皇着又道:“但是情况不同,皇上顾念国基,所以还是立下为好!”诚然这储君立不立,晋朝都已然过不到初秋了。 皇帝老挑了眉,转动酒盅,好似在琢磨什么事一般。 随着炭盆热度减弱,皇帝老也像是醉了酒,喃喃道:“我所设想的,里面都少不得你存在,可如今成不得真,又做这些虚无的事,何用?何用呢......”话毕不过一阵长久叹息,我凑过去,他却躲开了,撩开纱幔走到远处,在雪地上留下断断续续的脚印,甚为落寞萧索。 我坐在暖亭中看着他的背影,心口滑过一阵阵抽疼,好似熟悉又似陌生,同情沾染上了感觉,怕都是这般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