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痛恨的一个女人,他没必要帮她过生辰,她自己倒是自娱自乐,还玩起打赏来了,听钟嬷嬷说她得了一对金耳环和一只金戒子,贺常棣冷嗤了一声。 在心中鄙夷,以为这点小东西就能收买院里的人心收买他安插的人手? 做梦! 贺三郎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气愤,不是早已将仇恨深埋入骨血了吗? 这辈子他要做一只藏在暗处掌握一切的猛狮,可是他却屡屡因为楚琏这个毒妇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下一秒就要暴跳如雷。 仿佛只要见到她与前世的轨迹不同,他就忍不住火气。 他是知道楚琏嫁入靖安伯府时那点可怜的嫁妆的,前世有他贴补,这一世,就让她自己受罪! 不是为了脸面喜欢打赏下人? 那他就坐等着看她“倾家荡产”的那日。 来越在一边偷偷观察自家主子的神色,心里好奇的不得了,不知道少爷是怎么了,只不过是看了封信,居然神色如此多变,一会儿愤怒,一会儿狰狞,一会儿还冷笑……来越缩了缩脖子,大热天,他觉得自己背脊有些发凉。 好像是知道贺常棣要做什么,蛮人男子起身亲自拿了纸笔来,贺常棣朝着身边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便都站到了一边。 等贺常棣写好了回信,放入信封封好,交到蛮人男子手中,蛮人男子点点头,把信小心收进怀里。 贺常棣和来越在帐篷里又休息了片刻,就见到之前出去的那个妇人带着牵马的少年抬着一个巨大的木桶进来。 而后少年来来回回将好几桶热水倒进木桶中。来越这才反应过来,这恐怕是给少爷沐浴用的。 等一切准备好后,帐篷里只留下来越伺候。 贺常棣泡进浴桶,这才放松地舒了口气,他修长的双臂搭在浴桶边缘,手臂上肌肉有些微鼓起,竟然不像穿衣时那么劲瘦,来越用布巾子轻轻替自家主子擦背,洗了发后,来越瞧见少爷脸上冒出的黑色胡茬,寻了带在身边的剃刀,就要帮他刮掉。 贺常棣感受到他的动作,把他推开,“胡须不用刮了,就这样吧。” 啊? 来越有些怔然,大武朝审美有些与魏晋相似,男子都是面白如玉最为受追捧,所以外面的秦楼楚馆中,那些小倌儿都要脸上敷粉,把一张脸弄的煞白。 这种现象不仅出现在风月场合,有些贵族子嗣出门会友,也会涂脂抹粉,甚至还有在发髻中簪花的,时下年轻人也不喜欢留胡须。 正是因为这样,像萧博简那样长相的,才有那么多人追捧。 而以往贺三郎虽然从不效仿那些男人敷个面簪个花什么的,但是面是定时净的,贺常棣外貌生的好,却也不是阴柔的那种,英气俊朗,微微的冷煞之气更让他多了层高冷气质,让人看了心跳不已。 只是如今一张俊脸如果被黑色胡须盖了大半,那哪里还能有什么俊逸可言。 今儿贺常棣实在是情绪多变,来越听他不愿意刮胡子,也就不敢再劝,只默默将剃刀收了起来。 靖安伯府的马车在闹市上行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到了魏王府大门前。 还没等楚琏派马车外的小厮去门房递帖子,那等在门口的一个嬷嬷就带着两个年轻的丫鬟迎了上来。 楚琏刚扶着喜雁的手下了马车,迎人的嬷嬷就满脸喜气道:“这位可是靖安伯府的奶奶?” 身边的问蓝朝着面前的嬷嬷福了福身,答了一句“正是”。 “三奶奶,可是把您盼来了,我们郡主一大早就让老奴在门口守着了,三奶奶快进来。”这接人的嬷嬷不过三十多岁,圆脸盘,说话和气温柔还带笑脸,极能给人好感。 “那劳烦嬷嬷了。” 等到楚琏进了魏王府,这嬷嬷还细心准备了轿撵,被两个粗壮婆子抬着,一刻钟到了端佳郡主的院子。 魏王府比之靖安伯府气派许多,假山凉亭、穿廊画阁,处处是景色,当真不愧为盛京城三大府邸之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