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但是够养家的了。 四太太又是一手精打细算的好本事,日子勉强东拆西补的,能过的下去了,自打是卖了房子,四爷又找了分工作,四太太的心啊,算是踏实下来了。 那祯禧明儿是休息日,学校里不上课,她自己挎着个篮子,里面放着纸笔,“奶奶,我出门去了,不用等我吃午饭,晚上才回来。” “哪儿去?” “去厂甸。” 四太太只当她是去看书的,厂甸的书棚子是最多的,拉着她到了厨房,“刘妈,给包几块饼子。” 又掏出来手帕子,拿出来几个大子儿,“晌午别干巴巴的吃饼,去买个胡辣汤喝着下饭吃。” 那祯禧便点点头,侍母极孝,“奶奶放心吧,我不会乱走了去,晚饭前就回来了。” 刘妈给找了一个小包袱,包了几块饼子,放到篮子里头的时候,看着有文房用具,觉得纳闷,怎么还带着这个呢。 那祯禧吭哧吭哧的去了厂甸,离着不近呢,等到了地儿,挎着篮子的手上都有印儿了。 自己拿出纸来挂起来,她是来帮人写信的,一天没几个钱,都是一些学校里面的学生休息日的时候来写字换点纸笔钱。 她陈一口气,先用毛笔字写字儿挂起来给大家看,好几种的字体呢,她写的用心。 然后就站在那里看着人,她年纪小,大家都不找她来,都去找那些大学生。 只她自己慢慢的研墨,都说是是金子在哪里都发光的,人家这个研墨的姿势一出来,外行看热闹,内行的看的是门道。 她用的墨是好墨,用的纸是好纸,而且是毛笔字,一些学生里头,会写毛笔字的少,练到那祯禧这段位的也少了,她是旗人旧家庭里面出来的。 一开始学的就是描红,郎大爷家里的启蒙老师就是国学老师,把控的都很严格,比起来一开始就直接去学校的孩子,底子好的很。 关键是,她还卖的便宜,写一封信,才一个大子儿,都是辛苦钱,无论你是有钱没钱的,识货不识货的,她都是用心的写,绝对不掺一点水分的。 累的胳膊直酸,她觉得这不仅仅是为了赚钱的事儿,就当是自己练字了,家里头练字费时间费纸笔,这外头还能卖钱,一举多得的事儿。 而且她是极为耐心的,有些人不会措词,又或者是措词不当的,她总是帮着参谋的,一点也不会因为钱少而有一丁点的不耐烦。 她从北平大小的铺子伙计身上观察到的东西,在今日里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 所以您瞧着,她就有这个特性,平日里看得多,想的多,总是看着别人的好了 这样的人,怎么能不讨喜呢,大热天的,她也不去买汤喝,坐在石头上,拿着饼子吃就觉得满足的很,去茶摊子上花一个小子儿,就是一大碗的凉茶,管你痛快的。 刘小锅急躁躁的,他生怕大太阳晒着家里的二公子,二公子是已到了天儿热的时候,脾气就跟太阳一般的,见长了。 加上这边古玩生生意实在是水深,二公子想着来收一批货,实在是周旋的厉害。 俩人一齐上了汽车,刘小锅是会开车的,到了这里以后就租了一辆汽车,“二爷,这北边的古玩,都被人包裹的密实着呢。” 到了这边以后,也不喊公子了,北平人爱喊一声爷,听起来就气派不是。 二爷也不说话,只在后面闭着眼,时不时的擦一下汗,这天儿是真得热。 结果汽车刺溜一下刹住车了,冯二爷本来就是不耐热,现在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出来了。 “怎么了?” 刘小锅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抻着脑袋看后面,确认了才吓得咽口水,这是个什么事儿呢。 他开车的快,结果路两边一扫眼,就好似看到一个姑娘坐在那里吃饼子。 等着转过脸来,他一回神,才反应过来这怕不是禧姐儿,这才急刹车的,想要确认一下。 “二爷,您瞧着外面那姑娘。” 冯二爷就顺着方向看过去,他多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