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而已。而且,人家还有一个宝燕姐,据说才来了一两年,却掌管着男主人的书房,甚得男主人信任,隐有后来居上的势头。 不过宝燕姐嘴笨,话说不来,更打不来小报告,大阿姨吃准了她这点,就想着法子恶心她,欺负她。比如在擦身而过时送她一只白眼,或是背着女主人,盛气凌人的对她讲话。不过宝燕姐好涵养,即便再委屈,也从不啰嗦,大阿姨的力气便如同使在了棉花上,反而愈来愈生气。 做客第二天,大阿姨忙起来,又喊她去厨房搭把手,剥个蒜,择个菜什么的,她不理睬,径自去冰箱里为自己找饮料,天太热,最想吃的还是冰淇淋,站在冰箱门前,往里伸着头,正在一盒香草和覆盆子之间犹豫时,忽然听有人在耳边说:“很难选择对不对?” 回头去看,是一个年轻男子的脸,男子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高大且白净。她一米七出头,但看他时,却仍然不得不仰起脸,看他一脸随意,吊儿郎当的样子,无需人来介绍,她自己就知道,这就是令那位大美人儿得意又得宠的李家二公子了。 他读书时候的照片客厅里面就有,进来出去都看得到,气质和现在大不相同,但脸上大致轮廓却没变。而且,大美人儿和大阿姨她们的谈话中心,也总离不开他,所以她还没见到他前,就已经听过很多关于他的事情了。 后来大家都说他斯文好修养,其实那会儿他才不是。他那时对人客气疏离,足够礼貌,但笑容里却没有多少温度,属于酷酷的那一挂。 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如此,就连大美人儿都抱怨,说他太冷漠,不爱亲近人,好不容易回上海一趟,却天天早出晚归,宁愿和狐朋狗友骑着摩托车在外乱跑,今天上海,明天外地,从不愿意呆在家中,陪自己说说话。 她目光在他眼角泪痣上打转时,他大概嫌她愣怔的时间有点长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excuse me?” 她赶紧走开几步,让出地方,却没有就此走开,而是站在他身后悄悄打量他,除去身形高大,穿衣打扮其实就一普通年轻人的样子,套头卫衣,运动短裤,脚上一双沙滩拖鞋,随意阳光,还带着点酷劲儿。她站的近,闻得到他身上有股汗味与机油混合后的味道,不够清新,却莫名好闻。 他伸手取出一瓶苏打水,拧开盖子,站在冰箱前喝了一口,看她还站在边上,随手取了一盒香草冰淇淋递过来。她没接。 他说:“相信我,覆盆子太酸。” “哦,我乳糖不耐受,就看下而已。” 他颇为奇怪的看她一眼,香草冰淇淋又丢回冰箱里去了。 估计那时候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大概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一个怪怪的女孩子吧。 他刚从外面浪荡回来,大概因为太热,所以一瓶苏打水一口气喝下半瓶,走前随口问了一句她是谁,她说:“哦,我姓金,叫金不换。” 他指着客厅里的大阿姨:“她家里的人?” 大阿姨和宝燕姐闹小别扭,正在客厅里被女主人训话,她内心羞愧,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耸了耸肩:“是啊。” 宝燕姐的房间换了一个新式空调,金姐妒忌,就纠缠女主人,要她给自己买一个衣物护理机,说:“我要那种立式的,烘干消毒熨烫一体的。” 女主人知道她是胡搅蛮缠,很烦她这一点,因此口气不怎么好:“你要来派什么用场?” “有了这个机器,我以后就不用熨衣服了。” “洗衣房里不是已经有一台了吗?”女主人加以斥责,“而且我的衣服都是送到外面干洗,什么时候需要你来熨烫了?” “反正可以备一时之需,阴雨天,或是不方便送出去洗的时候,总归用得到喽。” “不买,乱七八糟买一堆用不上的电器回来,和家里的装修风格根本不搭,难也难看死了。” “要么放我房间,我不嫌难看。” 女主人嫌她啰嗦,直接走开,不去睬她。 这一回合,金姐落败,大受挫折,暗自生气半天,背地里朝宝燕姐不知道翻了几个白眼。 次日,男女主人带着嘉琪去朋友那里赴宴,要住一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