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很不相信太子爷的人品,毕竟太子爷腹黑狡诈是朝堂皆知的,且还总是坑他的药,但感情这方面的品行他还是很相信的,毕竟这么多年了太子爷就床上这么一个小姘头。可撇下小姘头转头就定亲这事儿嘛……他也委实猜不出来太子爷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暂时收敛了震惊,薛行风用手贴了下锦笙的侧脸,神色顿时严肃起来,紧接着他又用手贴上锦笙的额头,眉头蹙得越发紧。 云书在一旁观察着他的表情,心都揪紧了。 薛行风看到锦笙肩膀处似乎缠了纱布,他没作多想,将锦笙的衣物褪去一些,露出肩膀,继而又拆了包扎在伤处的白纱,看着正淌脓水的伤口,一颗心也揪紧了。 这个姘头当得也太惨了。薛行风在心中暗自可怜她:你是我见过的姘头里最惨的一个。 “她吐多久了?”薛行风拧着眉头,掏出随身带着的银针,“有没有吃东西?先给她多喝点水!” “吐了有一晚上了,可除了酸水以外也没吐什么出来……”云书焦急端来温水,将已经昏睡过去的锦笙给扶起来,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喝水,她皮子软,掐了一会儿就肿了,云书心疼她这么遭罪,望着正给锦笙扎针的薛行风,“不喝了罢?” 薛行风抬头看了一眼,又埋头接着扎针,“都烧得神志不清晕过去了,你掐她她也是没感觉的,肿一肿明天就好了,总比身体里烧着火那么难受着好。” 云书听他的,接着给锦笙喂水,然后如实说道,“方才给她喂粥,一喂进去就吐……是不是应该先喂她吃东西进去?自她回来,一整天都没吃什么。” “等我扎完针,重新给她处理好伤口再喂,你这样包扎是不行的,容易糊药。”薛行风说完,又顿了下,问道,“不过,你怎么喂啊?熬得再糜的粥,也是需要她自己嚼两下才能喝的,粥又不是水。且她还得喝药呢,那些药的味儿大,你喂进去她保管给你吐出来。” 云书皱眉,“那怎么办?阿笙本来就讨厌喝药,醒着都未必喝,如今神智不清地又晕又吐的,本能就会抗拒……” “嗯……”薛行风思忖片刻,一边瞧着她的脸色,一边斟酌着问道,“我那里有种药丸,是我们薛家的药方,想来是比你手里这些有效个十倍,化在水里给她喝了就成。只不过……” 他吞吞吐吐地不肯说,云书更急,“你快说啊?!……你不会是不愿意拿来给阿笙用罢?!” “怎么可能,她算我半个东家呢,说好我下半辈子幸福都拴在她手里的,她要是烧坏了脑子那还不得赖账啊。”薛行风咳了声,道,“我是想说,只不过那药很久之前就被太子爷坑去了,如今在太子府里存着呢。” 云书焦急的神情登时敛了起来,幽幽地睨他一眼,又垂眸看向面色苍白的锦笙,低声反问,“你该不会不知道你们主子做的好事罢?” “我知道啊,我就是知道所以方才不好说出口……”薛行风沉吟片刻,问道,“不如我亲自去取一趟药,保证不告诉他是你们阁主要救命用的,你觉得怎么样?” 云书斟酌着,不太信得过薛行风会和她一样站在阿笙这一边,沉吟了片刻之后,她擦去锦笙嘴角的水渍,十分纠结地道,“阿笙不会愿意见到他的。今日阿笙这副模样……还不都是他害的?” 薛行风笑,哄她道,“我又不跟太子爷说是她要用的,也不会把他招来,再说了,锦阁主现在昏迷不醒的样子大概要睡到明天下午去了,太子爷来了她也看不到啊。” 他越是哄她,她越是觉得薛行风不可靠。总隐约感觉他是想要去太子府把这一切告诉太子爷。 凭什么呢?她受尽了罪,如今昏迷不醒、神志不清了他又想来充好人,捡走阿笙最脆弱时候的信任,然后这回便是心甘情愿地当他养在外面的情|妇? 一想到阿笙哭得撕心裂肺地说“我再也不要来汜阳了”,云书喉头一哽咽,仍旧硬下心肠,“不,我不想让阿笙醒来后再难过再伤心了。她只要不伤心流泪,比吃什么都管用许多。” “那这药……怎么办?”薛行风试探地问道,“她烧成这样不喂药可不行啊。”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