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呿。你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我是该找个男人,省得天天操心你的事。”云书把一盒脂粉都递给她,“喏,拿着自己涂,我下去了。” 锦笙笑,忽然就想起一桩事,又赶忙拉住她,“对了,我昨晚写信和薛行风约好了,五天后把他从宫里弄出来为安夫人治病,你记得接他去丞相府。” “我?”云书皱了皱鼻子。 “你晓得的,为安夫人治病的内|情,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派别人我总觉得不放心。”锦笙叹了口气,“我又不能去见安夫人,所以……” 云书没等她说完,便点了头,“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看着薛行风的,安夫人什么情况我也会及时告诉你。” 说定后,锦笙赶紧束好胸,换好衣裳,去见顾勰。 顾勰在茶室里等得很是毛躁,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多少趟,地毯都被他踩热了,旁边的奴婢看不下去,给他端了盏雨前龙井让他歇会儿,他象征性地坐下来把茶当酒一口闷进肚子里,闷得太快也没尝出个什么味儿。 “你们阁主平常更衣都这么慢的吗?”顾勰匪夷所思地问起身边的婢女。 婢女摇头称不知,而后又道,“世子要不要再来一杯茶?” 顾勰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子,一边起身继续来回转悠,一边随口应付说,“别来了,我不喜欢喝茶,尤其不喜欢雨前龙井,君曦见那厮才会喝得这么陶冶情操,阿笙这里怎么也备这么多?” 身边的婢女顿时哑了言:世子你一语险些道破天机。 顾勰正打算再上楼催一催,刚打开门,还没踏出去就看见从楼梯口拐下来的锦笙,他面色一喜,“阿笙!” “你久等了。”锦笙揉了揉鼻尖,绕着他打转,打量了片刻后调侃道,“世子今儿个满脸都写着春|心荡漾,昨晚哪个姑娘伺候的,伺候得这么好?” “我昨晚……”顾勰嘴角勾了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舔着唇角道,“我现在对那些姑娘没兴趣了,我只想和你一起玩儿,她们哪有我家阿笙有意思。诶,阿笙,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锦笙下意识抿了抿唇,感受到丝丝疼意,她又松开唇,瞥了眼他闪闪发光的一身香妃色,轻笑了下,“骚到无以复加。” “……”顾勰打直腰板,拿手肘碰了碰她,“我说认真的。”说完一挑眉,似乎对她方才的回答不满。 锦笙微笑,“你这个人挺好的。” 顾勰垮了脸,“还有呢?” 锦笙面不改色:“骚里骚气。” 顾勰:“我说内在。” 锦笙接腔:“风情万种。” 顾勰啧了一声,挠着头继续引导:“我是说,内涵底蕴,就像……就像君曦见那样的,看不见的那种沉淀,我身上也有啊,你想想看?” “……”锦笙默了一瞬,想了一圈愣是没想出来,但为了不伤他自尊,硬生生掰扯了点,迁就他道:“抄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你下笔有神。” 顾勰前些天刚抄了三遍《君子四十四经》的右手忽然隐隐作痛。 他咳了一声,神情极其不自然地把手搭在锦笙的肩膀上,想像以前那般状若无事,他凝睇着锦笙的侧脸,低声问道,“除了这方面,你觉得……我要是娶妻生子,怎么样?” 锦笙狐疑地蹙起眉,思忖了片刻后实在想不通,便问他,“这种事,还有个怎么样?” “嗯啊。”顾勰挑高眉,直视她,视线不禁落在了她的唇上,今日似乎格外鲜艳欲滴了些……看了片刻后,顾勰的耳尖不由自主地滚烫起来,他舔了舔唇,“你就随意说说,我娶妻生子的话……怎么样?” 睨着他微微羞红的脸颊,锦笙恍然,摸了摸鼻子由衷道,“根据你多年浸|淫的战绩,你一年生两个我觉得没有问题。” “……”顾勰绯红的脸色生生被掐断,他欲言又止,最后只叹了一声,“我的意思是……爱一个人的时候,那种底蕴,或者你就说说我的内在涵养?” “……”锦笙挑眉,“你到底想要什么答案,你这浑样儿还要我捯饬个‘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不成?” 顾勰想点头,但看着锦笙抨击性的眼神,他愣是忍住了。 稍作一顿,他措了会儿辞,“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你说我这个人虽然不修边幅,却难得地至情至义,为人真挚诚恳,过得恣意洒脱、无拘无束,最是羡煞人,你还说,若是有女子让我心生欢喜,我比之高高在上的君曦见更像是会钟情于一人、为一人欢喜的男子……” “……”锦笙抚着额,听他自己吹自己花里胡哨海夸了一堆后,拍了拍他的肩,“世子,你飘太高了,你先下来。” 她自认当时确实是捧着他夸了一堆有的没的,初次见面就是嘴贱,锦笙当时不晓得是喝上了头还是怎么的,狠了姥姥劲儿地恭维,难为她这个夸的人都记不太清了,他这个被夸的还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