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静止。 倏地,锦笙清亮的瞳孔微缩,震惊得屏住了呼吸,被吻住的侧脸像是烧着了一般猝地发烫起火,红得要滴血,那羞怯的热意从心底蔓延至肌肤,一直传递到君漓的唇上。 君漓垂眸,她的侧脸,红霞一片。 不晓得维持了这个动作多久,锦笙终于大喘了一口气,惊慌地要脱身躲开,却感觉脸侧的温凉离开,转而耳边传来一声警告般的呢喃,“别动。” 两个字毕,君漓再次吻上她的侧脸,微微张口咬住她的脸颊,稍用力,如同在惩戒。但只有一下,便移开了。 君漓坐正身子,面不改色地凝视她,“好了。” 锦笙快要哭出来了,缓缓抬头去看他,震惊得张着嘴,满脸血红色,左侧脸颊上还有浅浅的一点牙印,这个惊慌失措而又怔愣发懵的神情显得她更可爱了些。 君漓的眸中滑过一丝笑意,也不说话,只看着她的反应。 她什么反应?她该有什么反应?太子爷断袖了闺秀们都赶紧趁早嫁人吧别等了?这么多年的清心寡欲都是伪|装其实太子爷喜欢男人?要找安清予实际上是个幌子太子爷就是不想和女的成亲才找借口推脱?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这个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大梁朝尊贵的太子爷果真的是个断袖”?! 为什么她满脑子都是“这一口把她咬了她却不能咬回来是不是略亏”?! “太、太子爷……”锦笙战战兢兢地抖着嗓子,她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说:太子爷,你似乎……故意暴|露了什么……她好像有所顿悟,但却又不敢悟。 “嗯。”君漓气定神闲,“还敢不敢跟我顶嘴了?” “太子爷……”锦笙吓得眼眶瞬间深红,猛地变坐为趴,跪伏在君漓面前,险些要抱着他的腿哭,“不、不敢了……!” 打死她都不敢了! 君漓稍一蹙眉,轻声问,“还没怎么你,就要哭了?抬头。” 锦笙稍抬起头,哆嗦着凝望他。 “出息,不许哭。”君漓伸手拂过她的眼角,些许湿润让他的眸色略深,固然声线依旧清冷,语气却温柔了许多,“不就是一条相思子手串?” 锦笙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他的手腕,充满希冀道,“那这么说,可以还给我了?” “不可以。”君漓嘴角微抿出一个淡笑,柔声道,“但可以赔给你,赔你更好的。” 太子爷一言九鼎,虽然顺走了她的手串,但刚入夜不久,便差青崖送了他口中更好的东西过来。 檀木制成的小匣子里,静静躺着一个成色极好的羊脂白玉手镯,玉镯的四分之一用银子斜镶了繁复花纹,羊脂白玉雍容大气,上面的花纹又婉约雅致,仔细看那花纹,竟是“曦”字的草书写法,延伸入画,刻得毫厘不差,巧夺天工,精致绝伦,上上品。 站在一旁的青崖心道何止是上上品,这个镯子可是殿下请宫中资历最老的玉雕师打磨雕刻的,皇室中多少印章都是这位老先生一手雕刻。 “锦阁主,太子爷吩咐了,从阁主收到玉镯起,以后每一日、每一时、每一刻都必须戴着。”青崖波澜不惊的神情真像极了他主子,“若是弄丢了,锦阁主就等着受罚吧。” 听闻受罚,锦笙的脸蹭地红了,牙印虽消退,但她还是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脸颊,看了一眼隔桌沏茶的云书,然后清了清嗓子,“草民身为男子,戴这些女人家的玩意儿做什么?况且此物贵重,草民承受不起,青崖大人还是……” “太子爷说了,从东宫送出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锦阁主想做个例外?”心知她肯定不敢做这个例外,青崖躬身施礼后便径直离去。 “……” 不是锦笙不敢做这个例外,而是她能想到太子爷既然已经放了话不准她不收,那再如何推脱都没有用。 然而她又不是娇娇的闺阁小姐,送镯子给她,戴在手上万一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为什么偏要送镯子呢? 锦笙摩挲着白玉镯,思绪不禁回到两年前,因为作了假妆回来被义父一顿毒打的事情。她想不想要女儿家的玩意儿呢?是想的。 微微抿唇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