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不要说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 从小到大她就是想在路边儿小摊上吃碗阳春面都无比艰难。 捏肩捶腿这么过分的事情,简直滑他个天下之大稽,这是尊严问题,锦笙想都不想,义正言辞,“草民拒绝。” 君漓一脸早就知道你要拒绝的表情,耷拉着眸子漫不经心地把玩折扇,“你说什么。” “草民没空……” “那就这么说定了。”君漓转身继续向前走,一边走一边气定神闲地问她,“锦阁主想好要什么赏赐了吗?” 锦笙抿起唇,小心地试探道,“呃……可以……把这个赏赐换成不来端茶吗?”说完这句话后,她的整个世界都亮起了希望的曙光。 太子爷很爽快,掐灭了她眼睛里最后一丝火星,“可以。但你可要想好,不来端茶你还要来捏肩,这么浪费一个赏赐的机会,我觉得不划算。” “……”真羡慕你年纪轻轻头脑如此豁达灵光的同时套路也这么迂回深沉。 君漓走在前面,自己都忍不住,嘴角抿起一丝弧度,眸中映出的月光也更加明亮璀璨。 片刻后,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的人内心的失落和委屈,君漓难得地温柔轻问,“锦阁主想要什么赏赐,允许你说三个。” 此时此刻十分忧郁的锦阁主不想跟你说话并低下了她沉重的头颅。 因为她知道太子爷就算是允许她说十个,她也逃不过要端茶递水、捏肩捶腿的宿命。 纵横柳州一方多年一直稳操胜券的街霸头一回觉得人生和世道竟如此艰难。 走了不知道多久,身后的人依旧没有回响,君漓渐渐缓了步伐。 步撵已经追了上来,一起跟随而来的还有路德忠,以及几名年纪轻轻的貌美宫女。 “太子爷,外面风大,您还是坐步撵出宫吧,老奴已经安排好了。”路德忠恭敬而又慈爱地说道。 君漓用折扇撩起步撵上挡风的帘子,提步坐了上去,透过帘影看向依旧神游天外的锦笙。 路德忠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锦笙,低声吩咐道,“锦阁主,请跟老奴走这边。” 锦笙回过神,一阵凉风吹来,她下意识将自己的衣裳裹紧了些,能不跟太子爷走一条道真是千恩万谢,她的眼神瞬间亮堂多了,“好,多谢路公公!” 看着某人忽然激昂的神情,君漓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方才还说感谢他,这会儿就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是不是除了在他面前是这幅小心翼翼伏低做小的样子,在别人面前都活泼放肆得很。 比如,在顾勰面前。 他耷拉着眼皮轻轻眯了眯眸子,语调比之方才意外的温柔已经冷了几个度,“跟着。” 静谧得只剩下风声的夜晚。 路德忠望着远去的步辇以及步辇旁边瑟缩跟着的锦笙,悠悠叹了口气,“这运气,是怎么着就得罪太子爷了呢。” *** 锦笙也惆怅,怎么就得罪太子爷了呢。 因着最喜欢说话的锦笙也犯了困不愿意跟太子爷闲聊攀谈,所以两人一路无话,直到步辇停了,接下来的路要换成坐马车。 连绵的春雨细细地抚过锦笙的脸,在两颊留住一小串儿水珠,她打了个哈欠,困倦的双眸沾染了点儿雾气,又被她用手揉掉。 君漓下步辇的时候瞧见她这模样,仿佛心口被软绵绵的东西嚯嚯地戳了一戳,不自觉就在眸子里染上了一丝笑意。 “上来。” 太子爷大发慈悲,坐上马车后没有立刻关门,而是睨着在春雨中傻傻发愣的锦笙。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