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粉洋洋洒洒飘扬在空中,更是让她如坐针毡。 她身姿笔直地端坐在马上,勒了勒马缰,眉眼一锐,看到山岗之下有一处空阔无人又无花的地方,也不理会底下众人诧异惊愕羡慕崇拜甚至是……吃惊的表情,一扬手中缰绳便往她寻好的那处位置一跃而去—— 仿佛是鲤鱼跃龙门,众人不太雅观地张大了嘴巴看着她与头顶上的烈日圆晕重合,而后众人眼前一黑,她居然就这样直直地从几乎有十丈高的山岗上跃了下来。 ……惊心动魄。 无论是参加这次踏青宴会的大家闺秀还是青年才俊都彻底地被叶萤这般明明看似鲁莽和不顾后果的行动,实则上却是思量过密绝无偏颇的行为所折服,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那玄衣女子惊鸿一跃,将他们从梦境带回了现实。 “吁——” 叶萤带着马匹漂亮落地,她从怀中拿出一块饴糖放到越影口中,亲昵地拍了拍它的马背,以示奖励,而后从利落地翻身下马,这期间还是很出其不意地打了个喷嚏。 “阿哧——” 容殊:“……” 他自一泓溪水之前看她,眼中浮沉变幻,似乎感到好奇,这个杀伐果断的女将军居然也有如此类似于迷糊的一面。 容殊隔着茫茫人海看了她很久,忽而觉得这甚不有趣的“曲水流觞”有了点美好的意味。 只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叶萤居然会出现在这里,想起数日前白慕言心血来潮的突然召见,想起他淡而不容置疑的语气,忽而觉得这里面有猫腻。而且还不止一点儿。 容殊看着她微红的鼻头,不自觉地闪了闪神,脑海里浮现的居然是白慕言数天之前在一丛兰草之前对他说的话,天上烈日依旧炽热,周遭放了好几个冰盆才稍微缓解了一点儿温度。 白慕言那时正拿了柄剪子在一盆兰草前修剪,动作也不见得有多么谨慎,他边剪边说:“我记得上一年的这个时候,你好像很无聊地在一座名为‘通天蜡烛’的山上举行了一个什么斗诗还是斗舞的大会?今年还会举行么?” 他听得他这般随便的语气自然是反驳于他,当即一本正经地说道:“陛下,请容许臣更正您的说法,那不叫‘斗诗还是斗舞的大会’,那叫‘曲水流觞’。” “噢,曲水流觞,”白慕言恍然大悟,笑得高兴,“今年还举行么?” “陛下有兴趣?”他当时微微锐了目光,似有探究。 “我可没空。”白慕言当即拒绝,“不过,那天准许你带着冰鞘去。” 他的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难为他高兴一瞬,突然又觉出不妥来,警惕地看着他,“陛下,平常怎样哀求您都不肯答应臣,怎么今天却是这般好说话?” 那时他轻轻睨了他一眼,状似不屑,“若然真认为我有诈的话,你大可以不让冰鞘去。” “……” 三言两语堵了他的话茬,现在想来那般随意至随便的语气其实大有阴谋在里面。 现如今很应该在府里养病的叶萤凭空出现在这里便是最好的说明。 容殊突然觉得很惆怅,被人默默利用了还要后知后觉的滋味并不好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