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唐筠瑶总算是明白唐淮周的用意了,朝他露了个了然的笑容。 钱是会花完的,但是若有一个很会挣钱的人…… 唐淮周接收到她的视线,一脸无辜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唐筠瑶又望望还有些懵懵懂懂的唐淮勉,眼神便有了几分同情。 三哥的性子最是懒散,念书如此,行商也是如此,都是三日打鱼两日晒网的,唯一坚持下来的,便是写那些个奇奇怪怪的话本。 要是他知道自己日后将会结束这种自在日子,不得不起早摸黑地给金銮殿那位挣钱,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表情。 唐淮勉被她望得心里没底,隐隐有几分不妙的感觉,结结巴巴地问:“三妹妹,你这般、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三哥,你辛苦了,我等着五公主给我当三嫂那日。”唐筠瑶甚有兄妹友爱心地鼓励。 唐淮勉一下子便抛开了那点儿不安的感觉,喜滋滋地朝她拱了拱手:“好说,好说!” 顿了顿又相当豪气地道:“事成之后,三哥给你们各封一个大红包,放心,三哥有钱!” 唐筠瑶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唐淮周却突然粗着嗓子,学着唐松年的语气骂了句:“我叫你有钱,我叫你有钱!!” 父子二人的声音本就有几分相似,他又是刻意模仿,把唐淮勉唬得蹦了起来,转身便要逃跑,看得唐淮周与唐筠瑶兄妹二人再忍不住哈哈大笑。 唐淮勉被他们笑得俊脸泛红,片刻,也摸着后脑勺嘻嘻嘻地笑了起来。 唐松年被两兔崽子耍了一记,心里到底气不过,回到屋里便嚷嚷着头疼,唬得阮氏什么似的,连忙放下手中的账册急急坐到他的身边,担心地问:“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会头疼?” 唐松年顺势枕着她的腿躺在榻上,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处让揉揉,那轻重适中的力度,加上软绵柔滑的触感,舒服得他直哼哼。 阮氏一边替他按揉着,一边不放心地又问:“好好的怎又疼了?还是请个大夫好生瞧瞧,可不能落下什么病根来。” “兔崽子们少些气我,我这头便不疼了。”唐松年哼哼唧唧地回答。 阮氏一怔,随即便明白了,轻笑道:“是周哥儿还是宝丫?” “这回可不关宝丫的事。” “那就是周哥儿了?” “还有一个。” “勉哥儿?” “对,就是这两个兔崽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就没让我安生几日!” 阮氏失笑,也不插话,任由他东一句西一句地抱怨着,一直到那抱怨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渐渐便歇了,随而代之的是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她低头一望,便那人枕着她的双腿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微微一笑,轻轻扯过一旁的薄被,小心翼翼地覆在他的身上,而后伸指轻轻抚着他眉头间的皱褶,一直到那皱褶被抚平了,她才满意地止住了动作。 一切确如唐淮周所料的那般,唐淮勉回去之后,便结结实实地挨了唐樟年好一顿揍,向来看到儿子挨揍便心疼得不行的林氏,这回不但没有半点心疼的模样,反正又朝着趴在床上痛得呲牙咧嘴的他好一通骂,直骂得他郁闷不已,却是半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老老实实地受了下来。 林氏见他一声不哼,又看了看他屁股上的伤,到底还是心疼儿子,没好气地用力戳了戳他的额头。 “娘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做人要脚踏实地,别尽想些有的没的。那是公主,是皇帝的女儿,哪里是咱们这种人家能肖想的!” “人家姑娘年纪小不懂事,一时想不透被蒙了眼睛,你年长人家许多,可不能当真不知轻重。” 唐淮勉暗地嘀咕:我哪里就年长人家许多了? 林氏絮絮叨叨地念了一小半个时辰,直到有下人来回事,这才离开了。 房门被掩上那一刻,唐淮勉长长地吁了口气。 娘亲念叨人的功力愈发见长了。 被唐淮勉与五公主的事一打岔,唐筠瑶便忘了要问那唐松年关于那畅听楼之事,待她好不容易想起来的时候,便又听闻天熙帝传召了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