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地冲着唐淮周一扬眉:“听到没有!没有试过的话又怎知不可以呢?” 唐淮周摸摸鼻子,又嘀咕了几句,干脆眼不见为净地背对着他们,大声地念起书来。 他这下倒是合唐筠瑶之意,她轻轻扯了扯贺绍廷的袖口,重又引回了他的注意。 贺绍廷望着她,眼神带着询问。 “廷哥儿,你想我没有?”下一刻,他便听到小姑娘充满期待的问话。 看着那双水润润乌溜溜的眼睛,秀美绝伦的芙蓉脸,他突然觉得有点儿耳热,不自在佯咳一声,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而后急忙起身朝着还在大声念书唐淮周走去,假装问起他功课上的事。 嗯?就这样?唐筠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满地噘着嘴。 少年将军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子太薄,性子也太端方,寻常想从他口中听到一句好听话绝非容易之事。 不过这不要紧,她自有法子诱他说出好听话。 唐淮周正准备着来年开春便要游学一事,知道他见识多广,去的地方也多,自然也抓着他问起一些路上需要注意之处。 贺绍廷自是知无不言。 两人越说越兴起,而唐筠瑶也没有打扰他们,只捧着脸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贺绍廷直瞅,只觉得怎么看怎么欢喜。 贺绍廷一直在唐府逗留了半个时辰才离开,唐淮周意犹未尽地送了他出门,一拍他的肩膀道:“可惜你如今是个大忙人,否则来年咱们一起结伴游历,那该是件多愉快之事啊!” 贺绍廷轻笑:“若有机会,必能成行。” “好!那咱们便说好了!”唐淮周举起双手,贺绍廷心神领会,二人击掌,算是有了约定。 “等等,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见他转身正要翻身上马,唐淮周连忙拉住他,四下看看,确定唐筠瑶没有跟出来,这才压低声音问,“廷哥儿,你是不是决定要当我妹夫了?” 贺绍廷一张俊脸微微泛起了红,眼神游移,就是不敢对上他。 唐淮周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哈哈一笑:“好,我明白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贺绍廷不敢去看他,随意朝着他拱了拱手,这才策马离开。 到了路上行人稍多的东大街上,他便勒住了缰绳,下马步行免得冲撞了旁人。 走出街口,忽听有人唤着自己,他止步回身,便看见了冯维亮那张脸。 “贺将军,可真是让我好找啊!亏得这会儿遇着了,否则我还不好回去向父亲交待呢!” “冯公子。”贺绍廷淡淡地唤了声,“不知冯公子找我有何事?” 冯维亮毫不在意他的冷脸,叹息着道:“你我何必如此生疏,若论关系,我该称你一声兄弟才是。” “不敢当。我另有要事在身,冯公子若无他事……” 冯维亮本也无甚心思和他聚旧,闻言忙道:“有事的,自然有事。不瞒你说,此番我前来找你,乃是因为父亲之事。父亲前几日旧伤复发病倒在床,大夫只说情况有些不妙,需安心调养好些日子,偏父亲如今忧思过重,故这情况倒是险了。”冯维亮飞快地瞅了他一眼,而后又是一声长叹。 “父亲总是忆及往事,每每悔不当初,只怪当时冲动鲁莽,以致骨肉分离父子离心。” 贺绍廷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缰绳。 冯维亮继续道:“此番我是瞒着父亲前来找你,不敢求你忘却前尘往事,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重新接受父亲,只是请你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前去看望他一眼。他看见你去了,心情自然能放松,也能让他安心养病。” 贺绍廷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却有几分复杂。 冯维亮抓不准他的心思,见他一言不发,暗暗思忖着要不要再怎样说才能打动他,片刻之后,他便听到了对方依旧淡漠的声音。 “走吧!” 他心中一喜,明白对方是同意了,遂松了一口气,笑着道:“如此,请贺将军随我来。” 贺绍廷牵着缰绳调转了方向,跟着他往镇远将军府而去,听着他一路上有意无意地对他说着杜诚忠是怎样一位威严却不失慈爱的好父亲,在他小时候是如何耐心地亲自教导他读书习武,在他生病是如何细心陪伴诸如此类之事。 末了又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