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也不为过。 尤其是数日前唐柏年也不知听了谁的话,居然绕过李氏同意了与陈府的亲事,把嫡女唐筠瑜许配给了陈兆勇,气得李氏大哭大闹了一声,可依然不能让唐柏年改变主意。 李氏一心想着让女儿高嫁,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花似玉的女儿白白便宜了那个一事无成的陈兆勇,气急之下竟是大病一场。 只是她纵然是病了,也可着劲折腾唐筠柔和她的生母英姨娘。 一切的转机便出现在前日,陈凝贞使了人前来接唐筠柔过府,李氏自然不同意,可唐柏年得知后把她骂了一顿,喜不自胜地亲自送了女儿上轿。 唐筠柔这一去便到次日傍晚时分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信王府的嬷嬷。随即,唐筠瑶便听到了关于信王相中了唐筠柔的消息。 以唐筠柔的身份,自然不会是信王侧妃、庶妃,但纵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也让唐柏年欣喜若狂,也让她顿生扬眉吐气之感来。 更何况信王还特许她回府“待嫁”,如此另眼看待,更让她心中得意非常。 “我娘这会儿正忙,只怕一时没功夫招呼姐姐,姐姐若有什么事便跟我说吧,我会替你转告。”唐筠瑶瞥了一眼屋里仍在与挽琴说着话的阮氏,淡淡地朝她道。 “也没什么大不了之事,只是我出嫁在即,这些年来又一直得三婶看顾,想着与她好好告个别。”唐筠柔微微笑着道。 “姐姐的心意我知道了,会代为转达我娘。若无他事,姐姐还是好生留在屋里‘备嫁’吧!”唐筠瑶同样笑着回答,只是备嫁二字却刻意回重了语气,嘲讽之味甚浓。 唐筠柔自然听出来了,脸上笑容一僵,心中暗恼,只是到底对她有几分忌惮,不敢多说,只勉强笑了笑便告辞离开了。 “宝丫,你在和谁说话呢?”屋里的阮氏呷了口茶水,听到外头女儿和别人的说话声,扬声问了句。 唐筠瑶一蹦三跳地进了屋,往她身边蹭了蹭,挨着她的肩膀道:“是大姐姐呢!她说出嫁在即,临行前想与娘告个别。” 阮氏的笑容缓缓地敛了下来,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娘在担心她么?”唐筠瑶察言观色,轻声问。 “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方才能因此事过来,可见对此桩亲事也是相当满意,我不过一个隔房的婶婶,又能担心什么?又不是三岁孩子,自己做的选择,将来是好是歹也只能自己受着。”阮氏摇摇头,叹息着又道。 “娘这话就对了。再说,人家可聪明着呢!哪里需要你为她担心?日后娘只需操心我和哥哥便得了。”唐筠瑶轻哼一声。 阮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捏捏她的脸蛋,取笑道:“你也知道自己需要娘操心啊?如今只怕十个周哥儿,也没有你一个让娘操的心多!” 唐筠瑶笑眯眯地把脸蛋往她掌心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道:“谁让我是娘最疼爱的女儿呢!” 阮氏搂着她直笑个不停。 豫王府内,折柳有几分心神不宁,眼神复杂地望向心情正好地比划着新衣的许汀若,想到方才在回府路上遇到的那位老妇人。 当时她只顾着赶路,一时没有注意到从另一旁走出来的老妇人,一不小心便撞到了对方。好在那老妇人倒也是个和善的,并没有怪她,只是向她打听到豫王府的路。 她一问之下才知那老妇人乃是前去寻她失散多年的侄孙女的。 “不知老婆婆您的侄孙女叫什么名字?如今在豫王府当的什么差事?”出于谨慎,她并没有言明自己便是豫王府的人。 那老妇人长叹一声:“我那侄孙女如今叫许汀琬,算一算也快要满十五岁了。我寻了她好些年,也是前不久才听说她辗转到了王府当差,只当的什么差我却不知道了。” 折柳暗暗心惊。 许汀琬?这名字怎的与许汀若如此相似,就连年纪竟然也是一样。 她不动声色地又问:“听您老的话,像是与她失散了好些年?” “不瞒姑娘,我其实未曾见过她一面。说起来也是命苦啊!当年我那内侄儿带着他身怀六甲的媳妇回家探亲,不曾想路上遭了意外,我内侄儿当场便咽了气,内侄媳妇身受重伤,可还是拼了最后一口气生下了女儿,母女二人危在旦夕,亏得这时候有一对姓许的好心夫妇路过,救了她们母女俩。” “只不过我那苦命的内侄媳妇最后还是熬不过去,临终前把女儿托付给了那对好心夫妇。” “我们老郑家人丁单薄,那孩子便是郑家唯一的血脉,这些年我到处寻她,只听说那许姓夫妇认了她做女儿,取名汀琬。只是许家家败,孩子也不知沦落到了何处,辗转多年,我才终于得知她竟是到了京城,如今在王府里当差。” 提起往事,老妇人自是好一番叹息,却不知折柳听了她这一番话后暗暗吃惊,只是却不敢真的把她带去豫王府,只寻了个理由暂且把老妇人打发了。M.damINgPump.cOM